她微微低頭,原先瑰麗的如同紅寶石般的那一雙眸子里閃爍著淡淡的金芒。
隱隱約約似有朦朧的霧氣爬滿了整個世界,世界的一切仿佛全部都被霧氣填充。
“繪梨衣,繪梨衣!”
源稚生的聲音由小到大,從剛開始的輕聲到現在的大喊,他輕微的晃著自己的妹妹,似乎怕傷害到她。
“沒事的,哥哥”
繪梨衣拿起小本本,示意源稚生不用擔心自己。
“繪梨衣,剛才怎么了?需不需要注射血清。”
源稚生有些焦急,方才雖然沒有任何的力量外泄,甚至連威嚴都沒有流露出來。
但他還是不放心,繪梨衣是他唯一的妹妹,自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弟稚女后,他便將這個女孩當做自己唯一的妹妹。
他知曉少女的孤獨,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過著金絲雀一般的生活,活在監視之中。
甚至被當做一件屠龍的兵器,但他沒辦法,他太弱了。
那兩人未開黃金瞳,但那股淡淡的威壓卻確認了其混血種的身份。
尚未開啟黃金瞳便能讓身為日本天照命,皇的他壓制,這該是多么無與倫比的血統以及力量。
危險,極度危險,他不能讓繪梨衣接觸這種危險的人物,即使有著一絲的分險都不能冒。
他們承擔不起后果,同時也不敢承受,于情于理他都不該繪梨衣見接觸這兩個危險人物。
這是他作為哥哥唯一能盡到的職責,是他的責任,亦是他所背負的東西。
“........”
提起血清,繪梨衣表情一暗,她知道那是為了治療她血統的問題所設立的機構,她每次都會配合。
但在她的感覺中,每次進入研究室注射血清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冰冷,麻木,畏懼,這三種情緒總是很清晰的呈現在她的心中。
少女的感覺很敏銳,但她從不表露出來。
他討厭研究室,自然對于必須要在研究室注射的血清討厭。
“繪梨衣聽哥哥的。”
繪梨衣拿起小本本。
“繪梨衣.......”
看到繪梨衣那黯淡下來的神情,源稚生那還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想什么。
無非是要再次回到那一人的小房間里,孤獨一人,而且在那種研究所內的氣氛,繪梨衣也肯定不會喜歡。
可是那又能怎么辦呢,這是醫治繪梨衣的唯一辦法,自己無法阻止,亦不能阻止。
自己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讓繪梨衣放棄治療,放棄她生的希望。
前排的握緊方向盤的烏鴉與副駕駛的夜叉一動不動,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個動作打擾到了他們。
穿過人海,跨過了阻礙,一座巨型建筑屹立在那里。
源氏重工,里面蘊藏有日本最先進的計算機,那里存儲著無數的秘密。
后排
感受到強光的襲來,源稚生目不斜視,直面那刺眼的光芒,看向那座壯觀的建筑,內心升起一陣自豪。
那是治療繪梨衣的唯一手段,是她生的希望,源稚生堅信著這一點。
這是他與繪梨衣的老爹,橘宗政大家長親口所說,所設立的地方,是日本的希望,也是繪梨衣的希望。
繪梨衣也微微抬頭,看向那座屹立在光芒中的建筑。
這是她一直以來居住的地方,從未改變,是延續她生命的地方。
她知曉自己的使命,也知道自己必須要注射血清才能保持理智。
但她的感覺依舊告訴她這是一個冰冷的世界,研究所中沒有所謂的生之希望,只有密密麻麻包裹她的惡意。
她膽子并不大,每次進到那里甚至會被嚇到,不過在這漫長的時間里她已然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