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緩緩睜開雙眼,鋒銳而冰寒的光芒一閃而逝:“只是有了一些邊角的領悟,稍后我整理一下一些猜想給你們。”
真的是劍意!
衛如鐘將炙熱而親切地目光投向王信,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他腳下的地板。
“哦?上面的戰斗還沒有結束?”
虛空島越來越近,王信眺望,頓時感知到兩股猶如太陽般炙熱的真氣波動在互相抵消,與這兩道氣息相比,李青遠之流簡直是皓月前的螢火一般,沒有任何重視的價值。
轟!
轟轟!
隨著距離靠近,更仔細的畫面傳來,一青一金兩道人影在瘋狂廝殺,一招一式之間足以開山裂石,僅僅溢散的劍氣余波就將數百米的林木和怪石夷為平地。
不像是人類,更像是神裔降臨凡間,幾乎超脫了凡世!
衛如鐘頭皮發麻地看著兩人戰斗的場景,沒有任何勇氣面對。
毫不夸張地說,任意一人都可以強行沖破他們兩萬五千人的軍陣,在里面隨意屠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殺誰就能殺誰。
就算整個殺光,用時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更讓他膽寒的是,在這兩人身上,一鋒銳輕靈,一沉重霸道的意志沖天而起,讓神魂敏銳的人感知到更加深層次的絕望。
……
“雍燕郡王,你們的虛空領主來了,還要不要戰?”
飛翼劍客彭玉南雙手握劍,大口喘氣,左肩、胸口出現兩道深入血肉的傷口,眼中滿是凝重,不再是最初懶散的樣子。
在他對面,一名頭角崢嶸,面容冷峻狂傲,頭戴紫金冠,身穿鎖子黃金甲的青年同樣不好過,被一劍砍斷了發冠,一劍刺穿左臂,青色的鋒銳劍氣在其中糾纏。
“可以。”
雍燕方天畫戟直指彭玉南,戰意沖天:“東西平分,但是我要先選,理由是你的傷比我重,如何?”
只殘留少量地基的泥土上立有一張案臺,上面依次放有兩枚玉簡,一口不時閃過流光的深藍色巨刀,一枚看似普通的石球。
彭玉南沒有任何遲疑地搖頭:“合理,但是我拒絕,有一物事關我宗門機密,必須要毀去。”
“那你是想找死嗎?”
雍燕勃然大怒,方天畫戟狂卷劈下,方圓數百米內的天地元氣響應,瘋狂涌入戟身中,讓它變得沉重無比,戟下數米的空間中有無數亂流左右沖殺,扭曲了空間。
“凌云沖宵!”
彭玉南厲喝,劍法施展開來,引動方圓數百米內的天地元氣,自身好似一只無拘無束的神鳥一般,輕靈如燕,簡直要下一刻就振翼而上,翱翔萬里高空。
無論方天畫戟如何狂轟亂砸,戟下的空間如何扭曲凌亂,他的長劍都能撕裂出一道道自由活動的空間,不受影響。
自身化為一道道殘影圍繞雍燕不斷劈殺,密集的叮當聲作響,卻始終無法突破大戟的防護網,靠近案桌分毫。
有時大戟砸來,將他打得連連后退,卻像是砸在柳絮上一樣,虛不受力,始終無法斬殺。
這二人都是當世天驕,王級強者之下的頂尖人物,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嗡!
這時,虛空猛然一顫,一股沉重的壓力降臨,泰山壓頂,無可阻擋。
攪動數百米風云的異象消失了,溢散的劍氣動輒摧毀一座小山頭的強橫威力也消失了,飄忽猶如鳥兒,隨時騰風而起的人影死死落在地上。
踏踏,踏踏踏,軍隊獨屬的整齊腳步聲出現,向這里迅速殺來,更有大量部隊在繞后包抄,阻斷后路。
雍燕和彭玉南感知了一下體內細小孱弱,猶如旱季溪流的后天真氣,面色齊齊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