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燕的神情一滯。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將王信當成了等而視之的對手,忘記了他的出身。
他低吼道:“賤民,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位置,這是你的本分。”
“是啊,這是你們的想法。”
王信一劍斬向雍燕的脖頸,劍光冰寒:“不過,我不認可,許多人也不認可,這是我們戰斗的理由。”
叮!
盡管真氣已經接近枯竭,雍燕經過千錘百煉的身體幾乎本能一般反應過來,將方天畫戟攔在身前,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再次震飛。
咔嚓,咔嚓。
大量的寒冰月華真氣沿著戟桿攀附在他的身體上,凝成一層層寒冰,又在他的動作中咔嚓破碎,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凍死的冰僵在活動一樣,十分恐怖。
“沒……沒用,帝國……大勢,注定你……”
雍燕真氣枯竭,渾身冰渣,連移動都極為困難,可雙眼中的血色和戰意卻從未熄滅,踉踉蹌蹌,掙扎著向王信進攻,手掌和方天畫戟已經被凍結成一體。
看起來,既恐怖,又悲涼。
王信手中的透明冰劍依然很穩,筆直地刺向他的眉心,阻攔的方天畫戟猶如瀕死老人的動作一般,遲緩無力,沒有形成任何干擾。
“不!”
“王信大人,住手!您這樣會徹底得罪皇室,自絕于雍國內!”
莊離凄厲大喊,瘋狂掙扎,血肉之軀在控制他的刀劍上撞出一條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卻渾然未覺。
這位郡王死了,他一定會死,他的全家也一定會陪葬,而且還是接受最高規格的酷刑后死去。
沒有受到什么影響,透明冰劍刺入雍燕的眉心之中,讓他的身體一僵。
衛如鐘、馬闊等人一震。
一位皇室的郡王就這樣死了嗎?
惶恐、害怕、瘋狂、喜悅等等各種復雜的情緒一一在眾人心中閃過。
李青遠卻露出失望之色,轉身離開。
王信手中的透明冰劍刺入雍燕眉心之中,沒有立刻拔出,劍上寒白光芒閃動,源源不斷的寒冰月華真氣從冰劍涌入,讓他體表的寒冰越來越厚,越來越厚,漸漸遮蔽了黃金甲的顏色,將他整個人覆蓋。
到最后,變成了一尊兩米高的冰柱,和冬天里隨處可見的冰柱也沒有什么不同。
不會有人想到,這里面冰封了一個名震大雍帝國的天驕,王級之下的頂尖強者,未來有很大可能成王的人物。
“帶走吧,放在冰雪宮主殿內。”
王信收回透明冰劍,留下一個數尺的狹長小坑,能從里面隱約看到慘白的皮膚顏色。
“是!”馬闊本能地應下,又驚訝道:“學長,您收集死尸干什么?”
林點點露出擔憂之色,懷疑王信和傳說中的強者一樣,修煉得多了,心智異于常人,發展出變態又詭異的愛好。
“他沒死,罡氣境巔峰強者呢,還是天驕。”
王信解釋道:“他應該很值錢,皇室至少要用王級功法才能將他換走,這應該是目前我們唯一能夠得到王級功法的渠道了。”
這是必然的,王者已經是鎮國級力量,不管是魚人貿易也好,還是戰爭掠奪,這種東西都極難得到,甚至可以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