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在狂怒狀態下的魚人王庭諸王都愣了下來,心中浮現一個可怕的猜想。
急匆匆的腳步聲再次出現在冰雪宮主殿。
王信無奈的睜開眼睛,從深層修煉中蘇醒。
他討厭有人一直打斷他的修煉。
“王信,你想干什么?”
萬瀾冷冷地問道:“你知不知道踏入王庭海域的后果?你立刻停下!”
青劍王像是一只鵪鶉一樣躲在身后,什么話也不敢說。
“想干什么?”
王信認真地打量這幾個月以來漸漸變得陌生的萬瀾,心中有些悵然。
的確,在她的眼中,自己是殺害親人和大量族人的劊子手,現在又侵略了她的母國,對自己有仇恨是正常的。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終究需要現實來承載,無法憑空產生。
“請回。”
王信的表情淡漠下來。
“你這是在帶領你的部下走向滅亡!”萬瀾大怒:“現在唯一的出路是放下一切抵抗,請求陛下的寬恕,我會為你求情,看在……”
王信看了她一眼。
恐怖的威壓瞬間降臨,空氣變得沉重無比,溫度驟降,將萬瀾的話語冰封。
一種恐懼本能的在她心中生出,就像是羔羊面對食肉猛獸,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
“我乏了,請回。”
“今后如果沒有和衣衣有關的事情,也不必再和我說。”
馬闊上前,手放在刀柄上,沉默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我們走吧。”
青劍王臉色慘白,死死拉著萬瀾的手,將她強行拖出去。
她們離開的同時,衛如鐘等高級將領也依次來到這里,目不斜視,什么也沒有看見。
四周安靜下來。
片刻之后,林點點上前,在眾人面前投影出一片海域地圖。
“按照公會魚人成員所說,這就是我們所在的鱗紋海域,隸屬于魚人王庭二十六海域之一,首府鱗紋海底城,作為邊境海域,常年有超過十名王者坐鎮,或許得到消息之后還會加強。”
“你們知道,王者的機動性一向遠超大部隊……”
二百公里大小的虛空島在鱗紋海域內航行,沉重的虛空領主規則覆蓋沿途魚人部落,大量魚人強者驚恐逃竄。
不過卻發現自己做了無用功,虛空島沒有任何理會他們的意思。
深海之底,鱗紋海域的明珠,鱗紋海底城。
完全沒有深海的幽暗死寂,許多發光的海草和螢石遍布整個城市,燈火通明,除了沒有溫度,簡直和太陽底下一般。
此時這座城市依然保持秩序,許多魚人在城內進進出出,運輸海底糧食作物,買賣獵物,打造兵器等,一派生機勃勃之景,和雍國內宣傳的茹毛飲血的野獸完全不同。
幾乎是另一種文明。
這一日,許多魚人平民發現往日高高在上,難得一見的魚人權貴這時匆匆地攜家帶口逃離城市,不知去向何方,偶有從鯨魚巨車上露出的面容也滿是驚慌。
“龍庭入侵了嗎?”
這種情況立刻感染了周圍魚人平民,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至于人類,沒有魚人考慮過。
許多魚人平民在驚恐之下想要離開,卻被城外的士卒攔截,強令所有魚人帶上武器準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