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犬繁育也是基地的重要工作,每一只種犬都是非常寶貴的財富,發現難產,誰都不敢大意。
大家來到犬房生育間,里面有幾個人已經等著了。
見到專家趕過來,育犬員連忙匯報:“母犬阿貝是一只年輕的德牧,這是頭一胎難產,羊水破了但生不出來,江醫生說胎位異常,盆骨狹窄,字宮扭曲,可能還有死胎。”
錢飛飛嚴肅問道:“為什么不做手術?破腹產啊!”
育犬員也很為難:“阿貝對麻藥過敏。”
眾人心里一沉,這下就難辦了,關公刮骨那是傳說,不打麻藥肯定不能做手術,只能靠人工助產,而阿貝又是頭胎,不知道怎么用力生產,總之,很棘手。
“別著急,我進去看看。”
楊順迅速換上衛生服,戴口罩,手套,跟著進入生產間。
汪卉心里很緊張,她靠在門邊,很想進去,但又害怕看到那個場面。
她是女人,將來不可避免會碰到生育問題,母親的偉大她知道,那種精神她一直想去盡快理解掌握,但聽到阿貝的哀鳴,以及江醫生等人焦急的命令,她心中那股勇氣竟然不翼而飛。
江姍姍和楊順在阿貝身邊不斷試著各種姿勢,旁邊的育犬員也在幫忙,要是再耽擱下去,體內幼崽會越死越多。
汪卉眼淚都快掉下來,咬著手指,心里一個勁喊著加油,好希望楊順能幫忙,讓阿貝母子平安。
內室傳來焦急的呼喊,還有育犬員難受到幾乎哽咽的鼓勵聲音,一聲聲“阿貝加油”,讓等在外間的幾個人心里都不好受。
或許只有將警犬當作自己最親密的家人,朋友,才會有這種濃烈的關切之情吧,汪卉終于能理解,為什么警犬不能叫狗,為什么每到離別時,戰士們都會淚灑犬舍,抱著愛犬痛哭。
錢飛飛走了出來,對汪卉說道:“出去透透氣吧。”
汪卉跟著來到犬房外,她總算感覺好點。
外面陽光很和暖,也不刺眼,微風一吹,空氣中彌漫著犬房特有的氣味。
錢飛飛突然說了一句:“楊順很在乎你。”
汪卉有點慌亂,不知道怎么接。
錢飛飛笑了笑:“他擔心你害怕,讓我把你叫出來,曬曬太陽,身體會暖和點。”
汪卉心里暖暖的,攏了攏發梢,笑得很燦爛:“他這個人吧,有時候確實很心細,但也經常馬大哈。”
“男人都是這樣,你也要多多包容他,他絕對沒有壞心。”
我知道啊,科研男傻狍子嘛,汪卉想想都好笑。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錢哥,我聽楊順說,你之前是在禁毒局對吧?你這么愛警犬,你是帶輯毒犬執行任務的那種嗎?”
錢飛飛靠在鐵柵欄上,看著天空:“我的工作比設崗搜毒排查更危險,具體是什么就不細說了。現在孩子大了,父母年事已高,所以我和家里商量,調了回來。現在終于可以看著太陽,隨時呼吸新鮮空氣,驅散心里的那些陰霾。”
那段臥底生活他不敢回想太多,他見過太多的陰暗,再正直的心也容易蒙上灰塵,受到影響,甚至懷疑人生,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差點精神分裂,因為高度緊張,整夜整夜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