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山還想說什么,辛笛在旁邊小聲提示:“卓教授,您現在是自己人了。”
卓山恍然大悟,笑得有點尷尬:“抱歉抱歉,我這段時間做實驗太入迷,還以為我在化工大呢。當然了,楊總您說了算!”
現在他已經是植化所的員工了,之前借鑒了一部分辛笛研究的資料,而且楊順提供了大量原材料,經費也是他出的,卓教授的發明屬于職務創新,所有權歸楊順所有。
所以發不發表論文,當然是老板說的算了,楊順故意不申請這個專利,就是想看看,哪個不睜眼的家伙還敢沖進來和他搶市場,他手里還捏著變異蟾蜍這個大殺器,神來殺神,佛來殺佛。
“您過幾天整理完項目資料后,就去獸藥廠做技術指導,給陳廠長當副手,汪總會拿出一份新合同,保證您的利益。”
楊順安排的妥妥當當,卓山沒有半點不滿意,有錢有獎金,還有未來持續的分紅保障,比他在化工大學苦哈哈地熬資歷,低聲下氣當孫子跑項目,待遇要強得多。
蟾酥B部分能化學合成了,工廠運轉起來肯定沒問題,隨時可以大批量供應市場。
但A部分仍然做不到化學合成,先人化學家們不知有多少人前仆后繼做過幾十年研究,都失敗了,那幾種蟾蜍毒素類的物質還是只能從毒液中獲得,卓山也失敗過上百次,暫時擱置。
過了幾天,就在楊順和卓山檢查獸藥工廠時,紅楓林業局派來一個姓陳的副局長,帶著中京林業局的上級領導,一起來到廠里。
“小楊,這件事,只能請你出手相救了。”
陳副局長也不管熟不熟,握著楊順的手不肯放,非要他答應下來。
聽完解釋,楊順哭笑不得。
原來雷家造的孽還沒有完全結束,他剛開始懸賞時,一部分最先鬧事的養殖戶確實拿到賠償金了,但更多的農民要么是不清楚,要么還沒意識到危機,要么還抱著一絲幻想,想喂幾個月,等蟾蜍長大,賺一筆再說。
誰知等了幾個月,現在已經是6月份了,一大批蟾蜍成長起來,國內蟾酥和蟾衣價格一天天看著下跌,養殖戶們血虧,連成本都沒撈回來。
大部分農民們都傻了眼,每家每戶家少的養殖幾百只,多的幾千上萬只,這些蟾蜍怎么辦?
“蟾蜍是我國三級野生保護動物,有重要科研價值,有重要經濟價值,有益。現在保守估計,國內突然增多七千到八千萬只蟾蜍,養殖戶們抗議的聲音很大,全國各地林業部門都很頭疼怎么處理。”
當地政府很為難,不能老百姓自己做生意虧錢,讓政府買單吧?
農民養殖戶更為難,扔了吧,成本都沒撈回來,投資了幾萬塊打水漂,心疼。
繼續喂吧,沒經濟價值,農民肯定不愿意做虧本的事,后悔不迭,還不如去工地打工呢,包吃包住,300起步,一個月也能賺大幾千上萬,誰愿意在家賠錢養蛤蟆?
不心疼錢的想把蟾蜍全都殺了,可這是幾千萬條生命太殘忍,而且蟾蜍還是國家保護動物,殺了違法,各地林業局盯得死死的,誰敢亂殺?
而且之前一窩蜂養殖,后來一窩蜂坑殺,輿論肯定又要噴了,噴政府不作為,勞民傷財,林業局是頒發蟾蜍養殖許可證的主體單位,第一個挨罵的就是他們,這個罵名誰愿意背?
不殺,低價賣了吧,市場上沒人收購,也無人一下子養得起幾千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