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笛招呼她去隔壁做基礎研究,蟾酥A部分需要大量分離,十幾種有機化合物,被證明對癌細胞有效的只有三種物質,楊順需要拿到這些做癌細胞用藥測試。
譚馨一邊戴口罩,一邊問道:“我們就做這個?”
“沒錯,這幾桶全部分離出來。”
辛笛指了指幾個有機存儲桶:“速度快一點,不會的地方我手把手教你。”
手把手?做陶藝的那種?
譚馨臉一紅,幸虧有口罩遮住,看不到。
過了三天,譚馨又和往常一樣上班,本以為這幾天分離實驗做完了,應該可以看看抗癌藥物對癌細胞的作用機制,或者處理癌基因小白鼠了吧?
誰知道辛笛推著一個推車進來,上面又堆著幾個同樣規格的桶。
她傻眼了:“又提取和分離?”
辛笛停下來,拍了拍桶蓋:“是的,不過我要改點東西。”
說改東西,其實也就是新增了三組提取流程,微調了實驗計劃,譚馨發現問題:“這批蟾酥難道和上一批還不一樣?”
“都是蟾蜍毒液,只是生產它的蟾蜍種類不同而已,這次我們要試著尋找新化合物。”
辛笛合上實驗計劃書,招呼大家:“開工吧。”
又忙了一周,譚馨好不容易額外提取到了兩種少見的,但已有論文里提到過的蟾蜍毒基化合物后,大桶終于消耗一空。
她有了心理準備,問道:“辛主任,明天該不會又來幾桶吧?”
辛笛笑了笑:“明天不會研究蟾酥了。”
這就好,譚馨松了口氣,這半個月的工作太簡單,讓一個本科生來做都沒問題,完全就是枯燥無趣的重復性實驗嘛。
“今天大家早點下班吧。”
辛笛招呼其他同事,大家紛紛收拾,有說有笑地離開實驗室。
譚馨在他身邊收拾試驗臺,辛笛小聲說道:“譚教授,這半個月你辛苦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有一家……”
“不必了,謝謝,我感覺有點累,想回家休息,謝謝辛主任的好意。”譚馨委婉地拒絕邀請。
晚上她回到家,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云記事本,寫下最近的研究心得,這是第五篇日記,她自嘲自己成了蟾蜍養殖專家,眼鏡一閉,腦子里都是蹦跳的青蛙。
點下保存鍵,她關掉電腦,只是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她只是在寫日記。
而網絡的另一端,不知哪臺終端機上,將有人登錄她的賬號看到這些留言,這些都是第一手的研究資料,對某些人來說,具有相當大的意義。
熬過漫長的一夜后,譚馨頂著黑眼圈上班,看到辛主任又遲到了,她心中一咯噔。
果然,過了半個小時,辛笛拖著小車,拉了幾桶液體回來,將所有人招呼起來開會:“這些是靈芝粗制提取物,接下來我們要按照文獻,提取靈芝里面的有效抗癌物質。”
他對譚馨眨眨眼:“今天確實不玩蟾酥了,咱們換植物。”
譚馨傻眼,會不會一個月后靈芝不用了,改成紅豆杉?
找了個機會,譚馨將辛笛拉過來,私下問道:“咱們就在這里毫無意義地做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