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敷衍的笑,有人是看熱鬧的笑,杰克-懷特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收攏,楊順知道必須說話了,說道:“不好意思,我一直在華夏農村生活,歐洲是我第二次來,我連英文都說不好,不太認識各位同行……”
他英文哪里說的不好?這一口流利的對白,大家都聽懂了,知道他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為他的機智叫好,哈哈笑起來。
終于有人說了:“懷特教授是生物遺傳學專家,他11月份在《Cell》上發表了一篇植物轉基因技術的論文。”
這么一說就明白了。
楊順恍然大悟,雙手握著懷特的手,露出熱情的笑容:“原來是懷特教授,久仰久仰,很高興認識你。”
伸手不打笑臉人,懷特本來很尷尬,自己好歹也是生物遺傳學頂級專家了,這個楊順竟然完全不認識他,這讓他感覺在同行面前非常丟臉。
兩人本來就在學術上沒有太多交集,一個是植物細胞轉基因,一個是廣譜抗癌藥,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就算楊順是植物學出身,但一直都是在低級的植物萃取技術中打轉,而懷特教授是轉基因的權威,這就好像高中生和博士生的差別一樣,隔了太遠。
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沒什么可聊的。
但有個家伙似乎情商為0,笑著問道:“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你們會不會有可能共同分享?”
懷特教授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楊順臉色也不好看,但兩人都保持著平和的微笑。
“這個很有可能。”
“去年最火的就是你們兩人了。”
“一個廣譜抗癌,一個基因快速復制,都是偉大的發明。”
但旁邊幾人說著說著,發現兩位主角都不想參與討論,也漸漸尷尬起來,陸陸續續找了其他借口,離開這個是非圈。
最后,還是楊順主動:“懷特教授,以后有機會再一起合作,失陪了。”
“保持聯系,再見。”
和對方分手后,楊順帶著汪蕓走向旁邊,冷靜道:“你過段時間派人來瑞典,把那個維京人博龍-貝格的底摸一摸,我回國后打聽常守正,再找人查查這個懷特。”
汪蕓有點緊張:“你打算和轉基因做對?”
楊順搖頭:“談不上做對,在我看來,轉基因是雙刃劍,非常鋒利,能利器殺敵,但稍不注意也能切割破手。先做好防備吧,等諾獎結束,我再做這方面的研究。”
汪蕓道:“諾獎你們會一起得嗎?”
“誰希望啊?當然是獨得一屆諾獎更榮譽了。”
楊順肯定不希望和其他人分享,但事實可能不會如愿:“我看這個懷特也不是好說話的人,他肯定也不希望我一個人得獎。我能感覺到,他這個人很虛偽,從他熱情地主動和我握手就看出來了。”
一屆諾獎最多讓三個人共同分享,獨自獲獎的年份很少,比如說體外受精技術,蛋白質特異性,脘病毒,如果是同一個課題,往往也會有兩至三個人共同分享,畢竟任何一個諾獎獲得者都不容易,科學都是集體智慧的結晶,像楊順這樣單打獨斗的,極少極少。
而且,重要的是,轉基因相關技術還從未獲得過諾獎。
這個問題值得思考,今年,會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