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中沒有一絲憐憫,甚至沒有情感波動,仿佛就像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蟲子,瞳孔里有的只是冰冷和無情。
鈄妃的手抬起槍,槍桿上的紋路逐漸亮起,螢螢璀璨,長青劍緩慢的向著藍辭刺去。
藍辭想要躲避,可是那長槍就像是命運拋下的錨,將她牢牢的固定在原地。
藍辭眼睛里,映射著一抹銀金色的尖刺。
長青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疼痛,劇痛,她的瞳孔被刺穿了,視線變得漆黑,她的一邊眼睛看不見了。
“你的眼睛里會開出花來。”
就在藍辭以為自己即將要被貫穿時,忽然長槍被收了回去,鈄妃只留下一句話,便不再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為什么不殺我,放過我了嗎?
開出花來是什么,為什么?
藍辭心里充滿了疑惑。
忽然,
藍辭感覺在自己的眼睛深處,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生長,血液逐漸干枯,變得碳化而發黑!漂亮的臉頰竟出現一個駭人的黑色空洞。
在藍辭的一邊瞳孔里,有一小塊細微的幾乎不可查覺的斑駁銹塊,此時的銹塊就像是一顆種子,開始生根發芽,絲絲縷縷的根系在毛細血管中生長,在藍辭體內瘋狂的攝取血液中的金屬元素。
“我要死了嗎?”隨著種子的生長,呼吸越發困難,藍辭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她仰身倒下,躺在冰冷的地面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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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藍辭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我又死了嗎。”她茫然的看著周圍,
這里一望無際,像是一片漆黑的大陸,遠遠看來,只有她一個人影孤零零的矗立著,寒風蕭瑟,遠方地平線的盡頭吹來一道白色的亮光,
她向光芒來源走去,被一種無形的意識牽引。
走著,走著,不知道過來多久,遠方的光芒屹立如初,似乎她在走,那光芒也在走,時間在流淌,兩者之間的距離未有任何變化,
行走的過程中,藍辭未遇到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在這里,仿佛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迷茫了,如果說這是死亡之后的去處,那么夜靈在哪里。她該不會在怪我,不等我吧。
她氣餒的蹲在地上,有些無助,她抱著自己的雙腿,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滴嗒!滴嗒!”忽然,一點水滴落在她的膝蓋上。
“下雨了嗎?”
藍辭伸出了手,可是并沒有雨點落下。
忽然又是一點雨點落下,藍辭抬頭往上看,她瞬間凜然,一股冰冷的森寒之意席卷全身,在她的上方,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著她,
那雙眼睛紅的發紫,祂的利齒在微光下流下動著凜冽的弧光,那是一滴滴落下的雨點,正是那雙眼睛的主人不斷分泌的唾液,
憑借著地平線盡頭的黎明,藍辭勉強可以看到那隱藏在頭顱背后朦朧的軀體,蜿蜒婉轉,如一條磅礴蕩氣的巨型山脈,
背上似有如蜘蛛般的鉤爪,隨風晃蕩,像是來自宇外深淵的禁忌存在,
藍辭呆呆的看著祂,“這是......”
就在這時,那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她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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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
正準備前往煉金矩陣啟動陣法,并且釋放言靈的鈄妃停住了,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濃稠到幾乎化不開的惡意,自背后如暴雨狂瀾般襲來。
祂回首,
那是一只什么樣的眼睛,
在祂的背后,一只重新睜開的紫色瞳孔正直勾勾的看著祂,紫色中帶著猩紅,如同深邃宇宙中坍塌的黑洞,其中所蘊含的情緒,暴虐、猖狂、冰冷、嗜血、殘忍、仿佛即將要不顧一切,把所有存在事物吞噬,摧毀。
僅是那么一眼,那眼神便讓祂它不寒而栗,
空氣中仿佛彌漫無形的寒氣,如絲縷游龍般順著祂鱗片極鉆入體內。
祂居然產生了一種被致命所威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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