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后來呢?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祁冉冉有些驚訝,原來那個叫做廖風的女孩子,和蒼溪原本是很要好的朋友,可今日事發,仿佛蒼溪一廂情愿,不得叫人思考其中源泉。
“三年級的時候,宿舍里的幾位高年級學姐畢業了。有幾位新轉入的學員,被安排到了我們宿舍。她們就是我現在的室友,張雪,張靜,還有童白。她們三個的關系很好,進入宿舍后,發現小風是比較有話語權的人,她們便用各種方法排擠她,愚弄她,想要取而代之。可后來沒過多久,她們驚訝地發現,小風竟然是廖家的人。諾丁城有三大家族,可以說是本地的大勢力,廖家便是其一。知道這件事后,張雪她們自然知道,小風是她們得罪不起的,于是她們對于小風的態度頓時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各種親近,獻禮,諂媚,將她稱作大姐,捧到了九霄云外,小風也有些得意忘形,憑借家里的勢力和一個頗為強勢的哥哥,當起了學院里的不良人物,總是橫行霸道,欺負弱小。”
“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了,”祁冉冉若有所思地說道,“以前幫小弟出風頭的時候,貌似聽說過廖風這個名字。”
“對于這種情況,我當然是極力反對的那一個。廖家的少爺廖狐,據說是個好色之徒,雖然天賦很高,但成天游手好閑,難成大器。若是小風也變成了這樣,堂堂廖家,又還能風光幾代?只可惜,小風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話。而和小風關系最好的我,也成了張雪她們幾人的眼中釘,她們成天圍在小風身邊,說我的壞話,還動不動就冷嘲熱諷。她們叫我大天才,可私下又卻說,學院整個五年級只有我一人入選了特訓班,而我不是最厲害的,只是個輔助系魂師,我是靠著裙帶關系才能進入特訓班。”
“那你沒有和廖風說過張雪她們的行為嗎?”祁冉冉問道。
蒼溪苦笑一聲,幽幽說道:“一開始,我不以為意,我覺得大家都住在同一屋檐下,沒必要把關系鬧僵。可對于張雪她們那種人而言,可倒后來我想要這么做的時候,我后悔地發現,這樣做的我只會被冠以‘離間’的罪名。”
“豈有此理,真是太可惡了。”祁冉冉憤懣地說道,“這樣看來,楊映塵今天打她那拳完全沒有一點兒問題!”
“我……唉……是我的錯。”蒼溪痛心地說道,“我還在幻想,只要我一直對小風推心置腹,我們的友情一定能回到當初那樣的。可是……”
祁冉冉摸摸蒼溪的小腦袋,溫柔地安慰道:“別想這么多了,今天的事情,我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為了陪我們,你也不會拒絕參加廖風的生日,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
“沒有啦,冉冉姐。我已經看清楚了,我對于小風的堅持,或許已經沒有必要了。小風過生前給我邀約時,我就說了,當天看情況給她答復,本來就沒有答應下來。但是只要張雪她們動動嘴,我便能戴上不敬的帽子,這樣的生活,我不想再要了。小風有了張雪她們這些新朋友,其實也早就不需要我了,是我一直糾纏著,最后反倒虧欠了我自己。”
“這么說來,你之前不愿意搬出來住,也是因為想要和廖風多點時間待在一起?”
“對。我加入特訓班之后,和小風說話的時間本就寥寥無幾,若是再搬出來住,那就根本沒有機會和她相處了。”蒼溪傷感地說道,“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她有了新的朋友,我也有了新的朋友,大家都有更好的未來,不是嗎?”
“是這樣,”祁冉冉笑道,“那你愿不愿意和你的某個新朋友好好聊聊?”
“一定會的。”不用多說,祁冉冉是在說楊映塵。
幾人吃完飯還在餐廳里等了許久,也不見寧華樓和楊映塵回來。千慕雪便讓幾人先行回來,自己一個留在那里等。可以想象,楊映塵的心情或許糟糕到了極點。當出現這樣的矛盾之時,兩位當事人如果不好好談一下,這個團隊可能會有瓦解掉的風險,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蒼溪說道:“冷靜下來之后,我也想明白了。雖然我和瘦竹竿只認識了兩個月,平時他還總喜歡懟我,但一到關鍵時刻,他會毫不猶豫地為我站出來。而小風和我認識了幾年,卻只會聽信旁人讒言。我雖然年紀小,不成熟,但是這樣基本的事理我還是分得清。”
蒼溪當時之所以會急,也是因為楊映塵出手打了張雪,她害怕廖風會因此怪罪自己。可沒有想到,事實按照蒼溪所害怕的方向發生之后,她卻豁然開朗般地想通了。當你認為的朋友已經不再將你看作朋友時,那你也真的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
“所以,你要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了嗎?”
祁冉冉的一句話,像是突然打開了蒼溪的淚腺開關一樣。
沒有任何的征兆,所有的不好的回憶似乎都在往心窩里鉆,蒼溪難受地抱著祁冉冉哇哇大哭起來。
祁冉冉不再開口,輕輕地拍打著蒼溪的后背。
待到哭累了,她自然會睡,心里的,過去的,也就都釋放出來了。
一旁的項鏈閃著淡淡的白光,項鏈的空間里,洛痕波瀾不驚地看著這一切,用十分蹩腳的發音唱了起來:“為何舊知己在最后,變不到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