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明看到他們兩個身后沒帶著別的戰士,以為只是偶爾碰到了,還心存僥幸的說:“政委,您不是讓我負責駐地的警戒工作嘛,我這出去轉轉,巡視巡視。”
趙剛覺得他可能是承受不了鬼子的酷刑,無奈之下選擇背叛革命。但是現在看來,他有點兒鐵了心的意思,原本對他還有幾分同情,現在也蕩然無存了。
袁鵬飛突然上前將其控制,把槍卸了,冷聲說道:“別抱有僥幸心理了,剛才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睛里。”
朱子明這時才發現,政委的胸前掛著望遠鏡呢!這會又不是戰場上,用在哪里不得而知。
趙剛心痛的說:“朱子明,枉我那么信任你,還把最重要的駐地警衛工作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對你的信任的嗎?”
“政委……唉”
朱子明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他有些不想辯解了。
在鬼子的酷刑下,人只有兩種。
一種是站著死的,一種是跪著生的。
站著死的脊梁永遠是挺的,跪著生的脊梁彎了就再也挺不起來了。
死里逃生后,在鬼子那里留下了認罪書,一旦他不聽鬼子的話,認罪書一遞給八路軍,朱子明就死定了。
脊梁彎下了以后,他渴望活著,不想面臨死亡。小鬼子的話,他不敢不聽啊!
坐在審訊室的板凳上,朱子明看這一切都是那么諷刺。以前他坐的位置上坐上了別人,而他審訊嫌疑犯的位置上,卻坐上了自己。
趙剛看過朱子明準備傳出去的信息后,怒火多少平息了一些。這個朱子明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將重要的信息傳遞出去,只是寫為一些相對不重要的事情。
但是,這只能說明他良心未泯,不能掩蓋它背叛革命,成為為鬼子服務的漢奸事實。
趙剛是直接責任人,他不想、也不能參與審問,只是和李云龍站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審問。
一個專門負責問詢的保衛干事,和朱子明一問一答,把他從被捕以后所經歷的折磨,見過的人物,發生的事情,到現在傳遞了多少消息,全部記錄在案。
做完了最基礎的工作,袁鵬飛開始了他和政委商量好的計劃。
他說:“朱子明,你以前就是干這個的,我也就不和你說廢話了。鬼子手里肯定有你的認罪書,而我們也抓住了你給鬼子傳遞情報的證據,你是沒得選了。”
朱子明點了點頭,苦笑道:“是啊,從落入鬼子的手里那一刻,我就沒得選了。”
袁鵬飛沉吟了片刻,“不過我現在可以給你兩個選擇,配合我們的工作,團長和政委會盡量給你爭取寬大處理,最少也能把你這漢奸帽子摘了。
如果還是心存僥幸,不單是你自己要受到懲罰,背上背叛革命的惡名。就連你在根據地的家人也會被人戳脊梁骨。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考慮考慮你的家人吧!”
朱子明坐在那里早就想了半天了,也知道自己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
他想都沒想的說:“袁營長,我肯定會配合你們做事的。只是希望別讓我家人受到牽連,尤其是我那老母親,如果她要知道了,會受不了的。”
這種小小的要求,當然要滿足了。再說了,錯是他一個人犯的,和其家人又沒有關系,也不應該讓其受到牽連的。
朱子明竭力配合,后面的事情安排好后,袁鵬飛當天就返回了。說好的兩天,因為這件事情又拖延了三天,想著在家中等他的劉若楠,他心中早就急不可耐了。
另一方面,雖然朱子明這個最大的炸彈成功被拆掉,但是想要釣小鬼子的魚,也得小鬼子那邊配合才行。
這種事情需要恰到好處的時機,一時半會是做不來的,部隊安穩發展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