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開山沒有搭理他,大黑丫頭慫恿道:“大哥,你也是個軟蛋吶,就你這么五大三粗的人,讓這么個小崽子欺負住了,你就不敢教訓教訓他?要擱了我,早給他造個滿臉花了。”
朱開山此時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冷面神樣子,很慫的笑著說:“伺候頭兒是應該的。”
大黑丫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笑問道:“你說你除了種地沒干過別的,我就不信。就看你這兩步走,像是有一身的功夫。”
“我哪有功夫。”朱開山笑盈盈的回答道,他雖然被說中了,但絲毫不露怯,一副沒有這事兒的樣子。
“咬人的狗不露齒,你是真人不露相吧!”
大黑丫頭那天看到了朱開山去祭拜賀老四,早就明白了這個場子里誰是賀老四的兄弟。
朱開山的一切偽裝,表演,她都看破了。不過她并沒有選擇點破,除了她對這個威武的漢子有所好感外,還有就是——希望,一個挽救這一切的希望。
朱開山能幫她,也是她目前為止,唯一發現可能幫她的人,她想抓緊這個希望。
隨著土地進一步解凍,無所事事的日子就過去了。金大拿和金把頭組織一眾淘金客,舉行了淘金儀式,祭拜天地,祈求發大財。
隨之而后的便是轟轟烈烈的大干,掘土石,挖青精土,所有的淘金客都在揮灑汗水,為后面的淘金步驟做鋪墊。
金大拿和金把頭監工淘金客干活,走到朱開山附近時,金把頭指了指朱開山,說:“哥,在元寶鎮招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道道。是不是咱們要找的那個人啊?”
“朱老三,試試看。”金大拿憋了一肚子壞心眼,隨即就有了想法,“你去跟他說,埥(qīng)挖錯了,讓他填埥。”
“能行嗎?”
“能行,如果他跟你爭辯,說暗埥就應該是這樣,那他肯定淘過金子。這就可能跟賀老四有關系,說不定他們還認識。”
金把頭傻乎乎的問:“那他真下去了,咱還真埋啊?”
金大拿對這個弟弟都無語了,“咱們不是試試他嘛!能真把他埋了嗎?
如果他乖乖的下去了,那就是掏金的生坯子,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還是個軟蛋。
你說軟蛋能成為賀老四的朋友嗎?就憑賀老四的剛烈性子,能和這種人成為生死之交嗎?”
金把頭有些明白了,但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兒,連忙問:“大哥,這一帶可總是塌埥啊!他要是下去了,萬一塌了,那咋整?”
金大拿抿了抿嘴唇,頃刻間就給自己找了個極為合適的理由,“要是真塌埥了,那是天命,怪不得咱們,只能怪他命不好。
再說了,這金子是怎么來的?是命換來的。”
這么一說,二人皆沒有了負罪感,只是把這當成了一件極為普通的事兒來辦。
想要找事兒,還怕沒有理由?
金把頭走到朱開山挖的那口埥旁,把他叫過來訓斥道:“怎么把井口改成方的了?”
朱開山瞬間影帝附身,指了指其他人挖的埥,理所當然的說:“大伙不都是這么挖的嗎?”
“正規是方中帶圓,你改成方的,妨我淘不著金不是嗎?這多晦氣呀!”
其實這些挖的埥都一樣的,只是金把頭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讓他下去,當然要找由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