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童這種尋親,然后見到人暴起發難的套路,曾經就已經發生過。那一次,他們這些手下還以為遇上真的了,不敢稍有得罪,恭恭敬敬的將人請了進來。
要不是袁鵬飛知道自己什么情況,提前警醒,那一次很有可能就得手了。
至那以后,負責保衛安全的這些人,全部經過特別的警備教導。除了那幾個熟悉的面孔,其他人想要不通過檢查進來,不可能的。
不過,這回還真是遇上真的了!
“陳樂童,是你嗎?”
袁鵬飛還真有些認不出來了。這個模樣消瘦,臉上帶了兩道半尺長的疤痕乞丐,和他曾經見過那個文質彬彬,有些書卷氣的小弟弟是一個人嗎?
“是我啊,龍口港分別的陳樂童。袁大哥,我妹妹怎么樣了?”陳樂童心急如焚的問道。
“你妹妹過得很好,跟我干娘在鄉下呢!”袁鵬飛也知道他的焦急,連忙吩咐道:“張虎,你帶兩個兄弟親自去接人,把我瑤飛妹妹接回來,順便告訴她,她哥哥回來了。”
正當他要安排陳樂童,卻只見陳樂童突然癱軟在地上暈了過去。
妹妹才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支撐他走到這里的原因。現在聽到妹妹安然無漾的消息,繃著的精神松懈了,人一下就撐不住了。
良久,當陳樂童再次蘇醒過來時,他那可愛的妹妹已經坐在他床前,親切的喊他一聲“哥哥”了。
“哥,你感覺怎么樣?”
在陳瑤飛的攙扶下坐起,陳樂童端詳著妹妹的臉龐,笑了笑:“還好,沒什么問題。倒是你,袁大哥一家對你不錯吧,消瘦的小臉兒也都吃成小圓臉了。”
陳瑤飛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是啊,袁大哥一家對我都挺好,干娘和嫂子特別照顧我,我都快吃成小胖豬了。倒是哥哥,你這一年來是怎么過來的,受了不少苦吧。”
“還好,還好!”陳樂童敷衍的說道。
這一年來他經歷了許多,學會了許多,但是更多的還是一路走來的苦難,他不太愿意跟妹妹說起這些經歷,那除了讓她擔心沒有更多的好處。
記得剛分別時,兩個人變成一個人,背的干糧就富裕了一些。
可是剛往北走了幾天,在一片林子里歇息的時候,就遇上了那些為了活命,從逃荒人變成了土匪的家伙。
他們沒有別的目的,也不會說大開殺戒,只是搶奪逃難人的行李干糧,好讓自己能夠繼續茍延殘喘下去。
陳樂童的運氣不錯,其他逃荒人充當了屏障,他背起行李逃過了這次劫難。
只是運氣不總是站在他這一邊,在后面的幾次搶劫中,有一次恰好迎面遇上了劫匪。
包里的糧食那是讓人活命的,他怎么可能讓劫匪搶去。于是奮起反抗,然后慘遭幾個劫匪的暴打,如果不是劫匪還有其他的搶劫目標,他肯定就把命賣在那兒了。
拖著遍體鱗傷的軀體,他咬著牙繼續上路。沒有干糧盤纏和行李,他只能放下尊嚴乞討,一步一步的往關東走。
在此期間,他算是見識了人情的冷暖,也明白了什么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有不計回報的老大娘把自己的飯食分他一半。有讓他干些零活,就多送他兩頓飯食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