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鵬飛笑瞇瞇的感謝了一聲,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想要要敬他酒都數不過來,很多人都是來混個臉熟,不是誰都有資格都能讓滿飲一杯的。
一位完了接著一位,過了四五位一位一身戎裝的漢子從最前排的一桌站起來,到他面前恭賀道:“新郎官兒,我是湯玉鹿,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敬你們一杯。”
說完,他端起酒杯一仰而盡,然后笑瞇瞇的看著袁鵬飛。
這位可是和張大帥合辦保險隊的人物,現在頗得張的信任,擔任省城密探司令,53旅旅長。
手底下有軍隊,干事兒也是目無法紀,被不少市民背后唾罵,歷任警務處長都怕他。
袁鵬飛雖然是不怕這種人,但是也不想招惹他,端起杯子很給面子的一飲而盡,一樣的臉不紅心不跳。
到場的賓客數量多得驚人,敬酒就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袁鵬飛前前后后喝了一壇的酒,約摸有三斤多。
可除了身上有一些酒氣,卻絲毫沒有醉酒的樣子,讓所有人都驚到了。
他又得了一個千杯不醉的虛名,當然真實的情況是什么樣,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酒量最多是半斤。
這一場婚禮帶給他的,除了虛名還有實名。
督軍的大女婿,有最強硬的靠山,奉天城里以后可以橫著走,沒人敢找他的事兒。
有錢的大富豪,拿出的金銀閃瞎了一眾人的鈦合金眼,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個生財有道的大商人,都想要和他合作做生意。
真實的情況是,這么一大筆豐厚的聘禮,在場不少人家產可能都沒這么多。而有少數幾個家產有這么多,但是真要拿出來那就得掏干家底了,沒人會那么干。
至于說,他那個三江口鎮守使的稱號,有心人記著了,可更多的人還是不識廬山真面目。畢竟那只是一個縣城,最多是發展好一些的縣城。
但僅這些就夠了,自那以后,他府邸門前的街道都被塞滿了,門庭如市賓客如云,就接待工作差點沒把他累死。
雖然也談成了不少生意,光靠著這些新增加的生意,賺回這筆聘禮兩三年的光景夠了。
但是這樣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干什么,非得把老丈人惹得不開心了。
索性為了清靜,他也很乖覺的選擇閉門謝客,把事情托付下去,他自己老老實實的陪伴美人兒,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蒙蒙的天空里,小雨在淅瀝瀝地下著。
袁鵬飛坐在廳里,望著外面突發奇想道:“文兒,你的琵琶好獨奏不錯,不知道合奏一曲怎么樣?”
那文瞟了一眼他,便知道他想問什么。雖說二人一起服侍,她心里不痛快,但也不好拒絕。
只能淡淡道:“我自然是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芳姐的古箏怎么樣?”
張芳年齡雖小,但當了正室就是大。
她也聽出了那文心中的不痛快,至于說甩鍋在他身上,她可不能答應。
眨巴著眼睛,她笑靨如花的說:“妹妹,姐姐的古箏還算拿得出手,今日雨天氛圍正好,不如來一曲高山流水,讓先生飽飽耳福。”
袁鵬飛把目光掃向了那文,見她點頭確認,便說:“好,那就辛苦二位娘子合奏一曲高山流水了。”
這語調,這神情,還真有點許仙的意思。但許仙可享受不了兩位美人兒的合奏。
“錚錚錚……”
閉目傾聽,前半曲的高山部分,二人的配合有些生疏,僅僅是有那么一點味道。高山雄渾、深沉、肅穆、高潔的神韻,并沒有彈奏出來。
但是后半部流水部分,伴隨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他的腦海里不由得想象出來潺潺流水和巍巍高山相映成趣的意境。
有小溪流水的潺潺,有大江東去磅礴,有瀑布傾斜的奔騰,還有幾個清澈透明的泛音,令人想起了山泉丁冬水花輕濺的景象。
一曲終了,再看二位美人,聽覺的盛宴加上視覺的盛宴,他由衷的贊嘆道:“妙啊!享受二位美人奏曲,給個神仙都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