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老一套,移民,修路,開礦,經商,里里外外羅列了十幾條,讓他簽賣國條約。
如果他不同意,便要武力威脅,真刀真槍的和他干一場。
袁鵬飛簡直是氣笑了,什么時候他袁某人也能當賣**閥了?
這就讓他想起了一個特別好笑的事兒,說有些家伙不出賣祖宗,原因不外乎以下兩點:一,價錢不滿意;二,賣都賣不掉。
他這個算哪條?
他哪條也不是,賣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只能跟日本人干場架,用刀槍分勝負了。
他這座冰山,藏在海面下的實力才是真實力。硬碰硬干一個師團,他都不帶慫的。
但是這個時機不對,幾十萬大軍都在關內,關外奉系駐防的實力比不上關東軍的實力。老帥生死未卜,奉系沒有一個主事人。
一旦打起來,他袁鵬飛不吃虧,整個奉系卻得吃個大虧,搞不好了東三省都得丟,那他真就成民族的罪人了。
所以現在跟日本人,只能用一個拖字,甚至用太強硬的口氣都不行。
這就是為什么袁鵬飛不親自出面的原因,他怕自己忍不住當場剁了那個來談判的老家伙。
因為這是一場不對等的談判。
在臨時布置好的談判會館中,小野太郎這個小老頭子容光煥發,比他當年是駐奉天公使時還要精神。
他手里拿著瓷杯漫不經心的研究著,對于張虎的趕來有些失望,不過他可不會放過折辱曾經大敵的好機會。
他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把杯子扔在了地上:“這是用來招待客人的茶水嗎?簡直就是馬尿,給我換最好的。”
張虎并不知道袁鵬飛心中的那點擔憂,他只知道自己身后的實力雄厚,根本不怕日本人這點訛詐。
力量足夠強,心中就不用慌。
他不卑不亢的說:“小野先生的口味兒真特別,我們鎮守使有匹好馬,就是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撒尿,我讓人給你備著,弄好了就給你端上來!”
小野太郎口誤被抓住了話柄,一臉尷尬也不好繼續借題發揮了。
片刻后,茶水重新奉上,張虎也坐下了,小野太郎拿出那厚厚的一摞條約,拍在桌子上說:“張君,你們沒有誠意,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一字一句的摳,什么時候能談的完?
把你們鎮守使叫來,我們痛快的談,一些邊邊角角就不要太在意了,只要大體上過得去,就可以直接定下來。”
小野太郎雖然心中恨不得置袁鵬飛于死地,但是他也不會輕易的破壞談判,反倒是十分愿意促成條約的簽訂。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能通過談判拿到的,就沒必要非得打個血流成河。
而且只要把這條約簽了,那就是綁在他們戰車上的一條狗了。名聲臭不可聞,人人唾罵,手底下的人也會離心離德,這比直接殺了人還難受。
等袁鵬飛沒有了利用價值,搓扁捏圓還不是任他們操作,這種常規操作他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