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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委座沖著他的三個手下大發雷霆:“你們這群草包,你們是干什么用的?
吃白飯!
8月份已經出了兩次事兒,為什么我的計劃剛一制定,日本人便有所行動?
很顯然我們政府之內出了敗類!你們不是專門負責特工的嗎?怎么直至今天仍沒有一點動靜!
限你們一個月內查出叛徒,否則軍法處置!”
三人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一個小時后,盡管酷熱難當,憲兵司令部的辦公室卻門窗緊閉,厚厚的猩紅色花絨窗簾也拉上了,電風扇在呼呼的響著。
特工部的三大巨頭,在這里進一步商討破案計劃。
岱副局長說:“26日委座幸免遇難。但此計劃是25日制定的,時間上不會這么巧合。
而且日軍飛機似乎有明確的目標,尋找有英國國旗的轎車,并直到完全炸毀它為止。敵人顯然已經掌握了我們的行動計劃。
封鎖長江要塞江陰的計劃,我們剛下達到沿江防線的陸海駐軍,日寇已開始迅速撤離。從跡象來看,是搶在我們開始之前。
而這個機密計劃均是我們制定后立即破產或泄露,敵人對我們了如指掌,可以肯定迪特就出在我們周圍。”
古司令接口道:“而且此人就在校長身邊。兩次軍事作戰計劃的泄密如此之快,只能是制定者今天剛制定,馬上便送出了情報到日軍手里,這么快的速度可以排除下級泄密的可能。”
岱副局長說:“最高委員會中的那幾人應該不可能,即便二位有親日的觀點,但是他們還沒到這樣做的份上。”
谷副局長跟腦海里剎那間浮現出了一個人影,“委座隱約懷疑黃建,我感覺此人似乎也不太靠譜。他既是行政院的秘書,又是委員長身邊的秘書,而且兩次作戰計劃均是他做的記錄。
他最具有充當間諜的一切可能!
只是此人沉著謹慎,精明干練,對委座唯命是從,只管分內工作從不多說一句話,我們缺少證據呀!”
岱副局長用手按了一下門房鈴:“要黃建的檔案!”
一位女秘書即刻拿來黃建的檔案,三人一起撲在上面。
黃建,早年在日本早稻田大學留學;歸國后,長期在北洋軍閥中任職,與清朝遺老、北洋宿將都有來往。
早稻田大學留學。
岱副局一下想起了日本駐南京領事館,領事須莫曾在一次宴會上對他說過:“黃建是我在日本的同班同學,今后請多關照!”等話。
多年特工的敏感使得岱副局長脫口而出:“黃建與須莫是同學,而據我掌握的情況須莫實則是日本間諜,一定是黃建!”
“好,突破口就是黃建!”
古司令發出命令:“197個監視點注意,立即對須莫、黃建實行每天24小時監視!”
這樣抽調大量人手的監視,用到的人實在太多了。剛加入軍情局,凳子還沒坐熱的袁鵬飛就被派出去了。
而因為這件事兒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知道完整事情的不超過兩手之數。就連孫康石這位少校科長,不清楚。
不過領導的態度擺在那里,誰也不敢不重視。
袁鵬飛沒有經過刻意的特工訓練,容易被人看出破綻。可是他的機智和聰明,卻是干特工必須的。
為了更好的盯梢,孫康石索性給他安排了一位女搭檔——莊小曼。
她剛通過青浦培訓班的訓練,追蹤、格斗、刺殺技巧都是出類拔萃的。二人扮作情侶,一文一武也算互補。
公園里,樹蔭下,藍褂子,黑裙子,白襪子,一身學生裝的莊小曼和一身中山裝的袁鵬飛相對而立,二人正在閑話。
他們是真的閑的沒事干,197個監視點,大幾百號人就監視幾個人,總不能都聚在他們身邊盯著看吧!
所以除了少數幾個重要的監視點,多個監視小組24小時不停的輪換監視,其他監視點僅僅是把人撒出去。等到需要之時,隨時可以監視到人,而不引起警惕。
9月份的南京就像個火爐,熱的要死。袁鵬飛把手中的書當作了扇風的工具,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即便面對美女,他也沒什么心情,漫不經心的說:“小曼,咱倆這情侶是不是裝扮的有點假,怎么總感覺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