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荷走后,石阡不解的問道。
“姑娘,您明明已經知道我們找錯了人,為什么還要把她留在別閣里。”
云影聽后笑著看著石阡,雙眼微瞇,可是卻遲遲未說什么。石阡被看得心里有些發毛,不禁想到什么。
“姑娘,你懷疑我?”石阡不敢相信的看著云影,眼淚已經充滿了眼眶,但是顯然是它主人強忍著,否則早就落下了。
云影心下有絲愧疚,放溫柔了聲音道:“石阡,你先起來。你和素遷自小長在我身邊,你們對我的忠心我心里都知道。”
“那您剛剛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石阡終于放了眼淚,鼻涕抽抽,眼淚噠噠地。
云影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淚珠懸在眼上,便拿起手絹替她輕輕地擦去。然后說著:“你可知道,剛剛的那個姑娘和你一樣,我也如這般看著她,可是她卻絲毫未被影響。所以這次或許我還該好好謝謝花蘿。”想起那個姑娘的眼神,初看只是覺得平靜沉穩,但是越看越覺得有一種機關算盡的精明。
“先不說她了,我問問你,這次班喜是怎么碰巧遇見環梨他們的?”
“這個我問了問,是月白姑娘想要私下去見那個何公子,求了班喜,駕車帶著她去的。晚上回來的時候恰好碰見環梨囑托張婆子要好好照顧那個人。這我們才知道原來瑾姑要姑娘您去找的人早就先一步被花蘿姑娘掉走了,她又從我們云良閣的‘修枝處’找了個差不多的替了進柴房。而且我剛剛也讓翠瑯打聽了一下,確實有位姑娘前兩日被花蘿姑娘帶走,說是要找個資質好的,好好教一番。所以這件事看來是真的了。人我們確實找錯了。所以當務之急要不要我趕緊著人去城西把那個姑娘找回來?”
云影臉上遲疑不決,想了想也在沒有更好的方法了,便對著石阡道。
“好,這件事你捉緊找人去辦,一定要快,不能讓云蘿那邊的人有所察覺。”
石阡聽后腳下如生風般的走向門口,想要趕緊去找人。剛打開閣門,便看見周荷站在門口,身上蒙了一層霧水,定定的看著石阡。石阡剛打開門,便看見有人,猛的被嚇了一跳,失了平衡便摔倒在地。
“是誰?”云影聽到異響,便趕到門口,看到的便是周荷攙著石阡,眼神平靜地看著她,石阡剛剛被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周荷以前雖然為相門嫡女,身份貴重,可是父親從小便教她,“皎皎,其實天下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雖有位階高低,但無貴賤之別。”
穆家之所以能繁榮昌盛百年,靠的不僅僅是祖輩的陰封,廣布朝局的門生,更有這世代傳承下來的家訓家規,其中一條,便是“守身正,持心純,侍君忠,待人誠……”,
因此當日周荷救下來身為娼妓的云影,今日也會攙扶跌倒在地的小小侍女。
只可惜如今一切好似飛鳥投林,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凈。
云影看到來人是周荷,又看到她頭上沾著不少露水,便知她剛剛同石阡說的話都被她聽了去。她剛剛和石阡說話,便將所有人都退到外院去了,到是忘了別閣里還有個人。
“怎么?周荷姑娘冒夜前來,怕不只是為了聽墻角這么簡單吧。”云影略有些慍怒,因此說話也不甚客氣。
周荷笑了笑,舉起手拱了拱。
“是周荷失禮了。不過今日下午姑娘問我的問題我想您也不是很想要答案了吧。但是我現在有另一個問題的答案,我想姑娘一定對它感興趣。”
云影也是浸潤人情場多年,別的本事不說,單是察言觀色這點早已是爐火純青了。怎么不知她的意思,便喊住了著急趕向外的石阡。
“石阡,先等等。你先去給周荷姑娘沏杯茶。”
“可是姑娘。”石阡急道。
“怎么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不敢。”石阡剛剛心急,現下反應過來,才明白周荷剛剛那句話的門竅兒。
周荷坐下,看著眼前的云影,端著手中的茶,不緊不慢的飲著。心中好笑道,多年不見,這云影姑娘變得還真是不少。不論別的,單是這拿喬就真的是長進了不少。不過當下,受制于人,而且以后還有別的合作要談,還是。。
“姑娘,不覺得這件事處理的過于冒失了嗎?一來城西過遠,那位姑娘具體被放在哪兒你們也還不知道,怕是還沒找到人,便被她們察覺到了,之后她們一定會警覺起開,將人換個地方藏著,這時候你們如果再想找到她可就不易了。再者這件事我想知道地人應該不多,一旦被有心人鬧起來,姑娘您的處境可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