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東西沒找到”,鐵烽跪下身來,低頭道。
“亂臣賊子,狡兔三窟,繼續找。”只見說話的人摸了摸掌心,看著上面留著的血跡,挑了挑眼角道,“查查她”。
“是。”
這一夜過得極慢。半夜里又突下起了小雨,原以為一會兒便停,沒想到后來越下越大,竟成了瓢潑暴雨,一直下到質明。閃閃雷鳴不知擾了多少人的好夢,但是對于某些一夜無眠的人反而無大礙得了。
“我問你們,你們倆不是去尼庵嗎”,云影看著眼前喝著姜湯的人,輕道,“那這姑娘怎么回事?”
周荷呼了呼口中的熱氣,放下杯盞道:“我原本打算帶著石阡悄悄去一次,探探人,這些日子里因為這祭祖的事,人多眼雜地她們肯定不會急著對那人出手”,看著桌上又被倒上的湯,周荷拿了來握在手中,繼續道。
“可是沒有想到遇見一伙人,好像是在埋什么東西,他們還挺小心的怕是被人發現,我就只好拉著石阡藏在一旁,險些還被發現。”
云影尋思一想便就知道了其中的門道,尋常百姓尚有些破落事,這富貴人家就更多了,莫名地死些個人就是更尋常了。只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竟敢把人埋在這相國寺。雖說若不是右相倒了,這相國寺也沒甚么,但是如今人人都看得出這相國寺今后怕是第二個‘天神壇’了,他們還敢這么做。
他們到底是誰?
“這月黑風高的,那你又是怎么發現這姑娘還活著的?”云影疑惑地看著周荷。
“不知姐姐是否知道渡骨鳥?”周荷道。
“這是什么”,石阡忍不住的問道,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周荷到底是怎么知道這姑娘還活著,眼下好容易有了機會問,便閃著眼睛盯著周荷等著她回答。
云影看了石阡一眼,看著自己的侍女都快被某人招走了倒也不氣,看著周荷示意她繼續說。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有一種鳥名叫渡骨鳥,叫聲似貓,細細地,如同招魂聲叫,極喜食死人皮肉。當時我和石阡險些他們發現,多虧一只貓出現,可是貓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所以那一片地中怎可能有這么多貓叫聲,倒是渡骨鳥向來喜群居生活。”
“所以姑娘你當時特意拉我多留了一會兒,便就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渡骨鳥靠近來加以確定?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這姑娘還活著。”石阡原以為自己已經知道真相了,可是細細想來又覺得有好多地方不通。
“倒也不完全是這樣,只是當時我看到其中一個汗子在填土的時候,明顯特別小心,有幾次還特意又扒了扒,最后還刻意沒有踩實。”周荷答道。
“所以,你便懷疑這姑娘沒有死”,云影道。
“沒錯,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我認識。我相信姐姐應該把我的身世也打探地差不多了。我原是在順興得一個州鎮生活,后被養父賣入這云良閣。”云影看著周荷提起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冷靜,如同局外人般,想來也是遭了不少罪,否則依周荷的性子也不會如此……
“他們其中一個便是我們村里人,他叫王老三,長得極為丑陋,脾氣也是極差。只是前幾年,不知怎到,發了大財,還帶回來一漂亮的姑娘,只是人有些瘋魔。”
講到此處云影也明白的差不多了,看著床上還在昏迷的那位,不禁有些……,到不知是可憐她還是想起了旁的。
都說,陶朱隨意身一抖,尋常人家半生錢,看來有些人是又想要故技重施,“可是,照你這般說來,把她救回來……”。云影不免有些擔憂,周荷這般將人救回來,肯定會引人察覺,可是將這人置之不理,不論周荷,她也于心難忍。
“姐姐不用擔心,那倆人活不久了。”
“什么?”云影看著周荷心下不解,因為深知要培養幾個信任的人要花費多的心力,輕下是動不得的,聽著那幾人也是干了不少這樣的事了,而且替主人辦這樣的事,本身就是深受信任的,不到萬不得已輕易是不會舍了的,所以周荷這般肯定的說,倒是讓她難想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也是咎由自取。而且如今這相國寺越來越矚目,一些事怕是也做不得了,自然要殺人滅口,毀尸滅跡。”周荷緊緊地握著手中地杯子,里面的湯早已涼了許久,但是拿著她的人像是沒察覺,“但是他們還不能死。”周荷冷道。
“我們需要一件事來吸引人的注意,這件事越大,我們就越好救那位姑娘。這個人便就是開口。”
云影也明白了周荷的意思,斂眉道:“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找到他。”看著周荷還握著的那涼了的杯子,便伸手拿下,放到桌上,嗔道:“你看你,這都涼了,還握著。今兒也不早了,你和石阡早點去睡吧,事情我會安排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