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聽到這個話,也是心中一驚,可他的臉上卻是古井無波。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是楊廣正在試探他。
如果他今天這個回答,并不能令楊廣滿意的話,恐怕他是真的只能夠跟楊廣南下了。
裴璟的臉上竟帶有幾分激動,說道:“只要是陛下想要臣去做的,臣就必定去做,陛下又何必問臣呢!”
楊廣定定地盯著裴璟的臉看了片刻,只看到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作偽。
他心里十分明白,說出了這樣的話,臉上還能保持平靜的人,無非只有兩種。
第一種,就是這個人說出的話是真心話,所以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第二種可能,就是這培訓其實是一個大奸之徒,能夠很好地將自己的野心掩蓋起來。
楊廣如果再怎么想,也不愿意相信,面前這個只有二十多歲的裴璟,竟是一個大奸之徒。
畢竟老狐貍之所以被稱為老狐貍,也需要時間來歷練的。
楊廣感覺到十分滿意。
他剛才的確是在試探裴璟,如果裴璟的臉色,稍微露出一點猶豫,那么就代表著他對幽州有貪念。
這樣的人,楊廣是絕對不愿意,將他留在幽州的。
楊廣終于笑了笑,說道:“你多想了,這幽州總管的位置,還得你來擔著。”
“這個位置交給別人,朕還真的不放心。”
“幽州軍實在太過于精銳了,同時還要防備著東邊的高句麗,以及北邊的諸胡部落。”
“所以擔任幽州總管的人必須需要有能力,也要足夠忠心,除了你之外,朕暫時還想不到其他這樣的人。”
裴璟聽了這話也是笑了笑,臉上還有一些遺憾的神色。
裴璟仿佛因為不能跟著楊廣,回到中原的花花世界,也讓他感到有些遺憾。
其實剛才裴璟的后背,也已經快要被冷汗給打濕了。
這幽州是裴璟看好的發展地方,為此他消耗了大量的資源。
如果現在將他調離幽州的話,那么他要重掌旗鼓,所消耗的時間精力,根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尤其是在這個正分秒必爭的時候,他就更不愿意離開幽州了。
如果一不小心掉入到了左監門衛之類的軍隊之中,他可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幸虧的是他賭對了,楊廣果然沒有將他調離幽州的想法。
楊廣看到了裴璟臉上的表情,心里也稍微想了一下,心里便有了一個想法。
他拍了拍裴璟的肩膀說道:“你來到這幽州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十分想念丹陽的吧!”
他把剛才裴璟臉上露出的異象,只當做是他不能夠回到中原,見到自己的妻子父母,而感到難過。
裴璟聽了這話當時愣了一下,其實他剛才并沒有想到這些,但是楊廣居然這樣說了,他也識相地借驢下破。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說道:“如此倒是讓陛下見笑了。”
楊廣心里想到,果然如此。
只是他也知道,裴璟成親不足半個月,便離開了洛陽,跑到了鄭幽州來。
想來,他已經將近有一年沒有見過妻子了,心里有些思念,倒也是正常的。
裴璟畢竟是楊廣自己的女婿。
并且,楊廣對自己的女兒丹陽十分疼愛,因此對裴璟倒也算是愛屋及烏了,因此對他也有了幾分歉意。
只是這個時候楊廣實在不能,放裴璟回到中原,因為他對高句麗顯然還是有野望的。
他堂堂的天下至尊進攻的三次高句麗,都不能將高句麗滅國,這大大的打擊到了他的威嚴。
雖然這對于好大喜功的楊廣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所以楊廣其實還是有繼續征討高句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