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當風險高于利益時,衛侯也只能放棄變法。
如此新法便胎死腹中。
關于這種政治手段,姬定可是一點也不陌生,不說古代各朝代發生過無數回,就是以后的那個世界,外國也都有發生,而且是經常用于應對變法。
并且通常都是非常普通的案件,一般不會是什么大案,因為大案子通常都牽扯統治者自身利益,那就一定要低調處理,不然的話,就可能會玩火**。
小案子大家都沒有利益在里面,那就可以盡情的操縱,只要這個小案子出現在關鍵時刻,那就能掀起滔天巨浪,讓變法者疲于應對,就不能投入全部精力去變法。
然而,對于是否捉拿左槐,衛侯心中也有些疑慮,畢竟就是他讓殷順且去調解與墨者的矛盾,他突然看向姬定,問道:“周侍中,你怎么看?”
姬定也在權衡利弊,他也在算計這案件怎么玩,對他是最有利的,但不管怎么樣,事已到這份上,不查是肯定不行的,因為新法就是要強調法令,在這一點上,是不能知難而退的,于是他道:“臣也以為紲大夫言之有理,這公然行刺朝廷官員,若是不嚴查的話,試問誰還會將朝廷法令當回事。”
紲錯欣慰地點點頭。
殷順且聞言暗自一嘆,他也知道想要阻止捉拿左槐是不可能的。
姬定突然話鋒一轉,又道:“雖然臣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但是臣還是建議君上該以仁政治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惡人,亦不要錯怪任何一個好人。”
衛侯點點頭,道:“言之有理啊!”
姬定又道:“但是這需要足夠的人力物力,方能杜絕冤案,而在臣看來,我們在司法方面,還有許多欠缺,以至于那些殺手橫行無忌......!”
“哎!”
紲錯抬手打斷了姬定的話,道:“周侍中,你的意思,老夫也明白,是該這么做,但也總不能說等到完善司法之后,再來審理此案,若是如此的話,兇手恐怕早就跑沒影,先審理完此案,安撫人心,我們再談其它。”
他一聽就知道姬定想借此案推行變法,他當然不會給姬定這個機會。
姬定倒也沒有勉強,畢竟這里是大殿,他可沒有資格去跟紲錯爭論,點頭道:“紲大夫言之有理。”
衛侯沉吟一會兒,問道:“不知諸位以為,該派何人去調查此案。”
紲錯立刻道:“臣以為周侍中最為合適,沒有誰比他更想抓到兇手。”
姬定忙道:“我是受害者,又與左槐有恩怨,若是負責調查此案,只怕對許多人來說,是不公平的,也不會令人信服。”
他哪里不知道紲錯在打什么主意,他要變法,如果讓他去查案,如果此案越查越撲朔迷離,那他就抽不身來了。
而且推薦他去,還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衛侯也反應了過來,可不能讓周濟離開內朝,道:“此案就交由擎大夫與富大夫去辦吧。”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