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惠王哈哈一笑,道:“你這年輕人可真是不識好歹,咸陽離濮陽那么遠,秦人如何救得了你們。”
姬定笑了一聲:“咸陽離濮陽的確比較遠,但是秦君卻令大王感到懼怕。”
“大膽。”
魏惠王不由得勃然大怒,指著姬定道:“你這黃口小兒,膽敢在寡人面前放肆,寡人何時懼怕過那贏氏馬夫。”
姬定輕搖羽扇,笑道:“怕與不怕,大王心里最為明白,又何須虛張聲勢。”
魏惠王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一旁的惠施突然道:“且不論這怕與不怕,老夫倒是好奇,你這小小衛國之臣,如何說得動秦君為你衛國出頭。”
姬定微笑道:“這我自有辦法。”
“我看你才是在虛張聲勢。”
魏惠王沖著姬定一揚手,道:“你也別去咸陽了,你就當寡人是秦君,你若能夠說服寡人,寡人就下令放你衛國一馬。”
姬定問道:“大王此話當真?”
魏惠王道:“相邦可為寡人作證。”
惠施也是點點頭。
姬定搖了搖羽扇,突然拱手一禮,道:“敢問秦君,可想滅梁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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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就令魏惠王差點口吐鮮血,嘴角抽搐著,心里趕緊默念,吾乃秦君,吾乃秦君.....。
過得半響,他突然一拍桌子,咬著牙道:“想!你可有辦法?”
“有!”
姬定道:“欲滅梁魏,必先破壞魏齊聯盟。”
惠施一聽,不由得眉頭緊鎖。
魏惠王問道:“此話怎講?”
姬定笑道:“因為秦軍若要東進,最擔心的那便是齊國,故此齊國最有可能相助梁魏的。”
魏惠王又問道:“如何破壞?”
姬定道:“如今楚已滅越,與齊相鄰,下一步極有可能將會北上發齊,而魏國主力在西線作戰,是自顧不暇,難以助齊抵擋楚國,若是齊與秦聯盟,便可在東西二線牽扯楚國,相比起魏齊聯盟,秦齊聯盟將更符合齊國的利益。”
魏惠王聞言,臉色一變,喉嚨里發出一聲悶響。
惠施瞇著眼,愁眉不展。
這番話可絕不虛張聲勢,就在一年前,楚王統兵與齊將申縛戰于泗水,進圍徐州,但最終卻被齊將田盼打敗,楚國是先勝后敗,這令楚王非常不爽,因為當時楚國還得堤防越國,如今越國已不成氣候,那么楚王真有可能會卷土重來。
魏國如今自顧不暇,自然救不了齊國。
姬定又以咄咄逼人的氣勢問道:“秦君想滅梁魏乎?”
“不...嗯,想。”魏惠王聲音有些顫抖。
“欲滅梁魏,先破魏韓聯盟。”
“如何破?”
“楚國若不東去,必然西來,韓國將首當其沖,以韓國之力難以擋住楚國大軍,秦君便可以此為由,與韓國達成聯盟,共同抗楚,形成秦、齊、韓三國聯盟。”
“.......!”
魏惠王眨了眨眼,立刻道:“我...那梁魏亦可以此為由,與韓國達成抗楚聯盟。”
姬定笑道:“如今梁魏正在與秦軍作戰,若是魏韓聯盟,也就是說魏韓要與秦楚作戰?大王認為韓國會倒向哪邊?”
魏惠王一時語塞。
這真是國比國,氣死王啊!
姬定又再向魏惠王問道:“秦君可想滅梁魏乎?”
魏惠王不做聲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
他不做聲,姬定也不做聲。
魏惠王覺得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惠施突然道:“先生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