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侯思索一會兒,道:“要不這樣,寡人派大司馬出使齊國,如此可避免大家多想。”
姜佐猶豫少許,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衛侯這么安排,也是有著自己的小九九,他希望能夠借大司馬出使齊國,來威懾其他人,因為這可以表示衛國和齊國的關系可也是很密切的。
姜佐離開之后,那閹人犁伯便來到屋內。
“什么事?”衛侯問道。
犁伯道:“君上,小人剛剛收到消息,鄭公主準備與端木復一同前往宋國,并且還打算將作坊都搬過去。”
“哦?”
衛侯一怔,旋即笑道:“看來這女人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其實不管是姜佐的離開,還是姬舒的離開,對于他而言,都是好消息,從一個國君的角度來看,在這種關鍵時刻,這兩個人始終是一個隱患。
衛侯又問道:“紲錯、擎薄他們可有什么動作?”
犁伯道:“他們還在四處游說那些貴族,希望他們能夠反對新法。”
衛侯道:“除此之外,他們就沒有別的動作嗎?”
犁伯搖搖頭道:“沒有!除了他們封邑內的家兵之外,就只剩下那些墨者,但是這些人全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若是他們敢有任何妄動,我們的人可以立刻消滅他們。”
衛侯點點頭,道:“最近你再派一些人,盯緊他們,如果他們只是想聯合其他貴族,從朝堂上來反對寡人變法,那寡人倒不會責怪他們,但若是他們敢有任何不軌之心,寡人就決計不會輕饒他們。”
他要廢除這些貴族的世襲,身為貴族,若站出來反對,這他是能夠理解得,這也是正常的,哪個國家變法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基于當下的制度,這也是可以容忍的。
如果他這都不能容忍,派人去將紲錯、擎薄驅逐,那其他貴族會怎么想,要知道如今不少貴族是支持他的。
只要紲錯他們的實力是在可控范圍內,那衛侯就還是可以繼續留著他們,并且衛侯也會繼續留著他們,因為如果將紲錯他們全部除掉,那么殷順且這一派將會一家獨大。
要知道這一派一直都是非常支持變法的,殷順且他們在儒生心中也是有著極高的地位,可想而知,如果變法成功,那么他們的威望會有多高,這可也是君之大忌。
國君想得從來就不是是與非,對與錯,恩與仇,他永遠是先想到自己的權力,這就是為什么,即便是千古明君,朝堂上可也有著一**臣。
而目前來說,濮陽還是在他的控制之中,即便算上左槐等一干墨者,那也無法與之匹敵,這都還不算那些儒生的支持,如今的儒生也是可以拔刀見血的,可不是以后那些文弱書生。
......
周府。
“道別?”
姬定略顯詫異地瞧了眼姜季武姐弟。
姜季武郁悶地點點頭道:“君上派父親出使齊國,父親非得帶著我去,說是順便回老家探親。”
姬定稍一沉吟,道:“就算你們回去探親,也沒有必要這么鄭重的道別吧。”
姜季武立刻道:“老師說得極是,學生可也是這般想的。”說到這里,他突然偏頭看了眼蔡夫人,“可是我阿姐非得帶著我來跟老師道別,好似以后都見不到恩師一樣。”
蔡夫人無語地搖搖頭,耐心解釋道:“此乃尊師重道之禮,你看那郭靖是多么尊重自己的老師。”
說到郭靖,姜季武可也不敢反駁,最近蔡夫人也經常用郭靖來教導姜季武。
蔡夫人又帶著一絲嗔怪地瞟了眼姬定,她哪能看不出姬定其實是在套姜季武的話,又向姬定道:“這些天來,真是多謝先生為了季武勞心勞力,若非先生的悉心栽培,只怕季武現在都還不懂事,此番恩情,我們姜家是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