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威王得知消息,立刻召開商議如何應對。
當大臣們來到殿中時,見到楚威王那奇異坐姿和屁股下那樣式奇特的榻時,不免都是一臉詫異。
楚威王也察覺到大臣們的詫異目光,于是道:“近日寡人雙膝舊疾復發,難以久坐,幸得周客卿獻上此物,緩解了寡人的疼痛。”
昭陽等人聞言,立刻開口,讓大王多多保重身體。
雖然這么坐,于禮不合,尤其是在行君臣之禮時,但到底這身體要緊,大臣們也都非常理解,不少大王年邁之時,都只能躺著議事,這總比躺著要好。
高固瞅著那椅,問道:“大王,此物真的能夠緩解雙膝疼痛嗎?”
楚威王笑呵呵道:“確實能夠緩解一下,尤其是便于起坐之時。”
說著,他雙手撐著扶手,輕松的站起身來。
高固眼中是滿滿地羨慕啊!
他那雙膝蓋可還不如楚威王啊!
楚威王看在眼里,于是道:“若是卿也需要此物,可找周客卿幫忙。”
唰唰唰!
頓時就有不少目光,看向姬定。
殿中的老臣可也不少啊!
但昭陽等一干年輕臣子,卻對此嗤之以鼻。
楚威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但他也沒有多說什么,要順其自然,又坐了下來,問道:“聽聞齊國最近又增兵徐州?”
景翠立刻道:“據臣所知,最近齊國與燕國關系有所緩和,故而將部分主力從北方抽調至徐州。”
昭陽補充道:“也許齊國是得知張儀入蜀之后,想等著我們與秦國交戰時,南下趁火打劫。”
立刻便又一個大臣站出來,道:“這都怪周客卿,若非在相邦大會上激怒秦國,秦國又豈會放棄與魏國為敵,前往蜀地與我國作對,這是引火燒身啊!”
楚威王當即怒瞪此人一眼,道:“聽卿之意,莫不是怪寡人沒有在被那張儀欺辱后,對秦人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大王恕罪,臣并無此意。”那人嚇得一哆嗦。
楚威王哼了一聲,朗聲道:“關于周客卿在相邦大會所為,寡人是絕對支持,也絕不會為此后悔,任何代價寡人都愿意承擔,今后寡人再也不想聽到此等言論。”
那場打仗,楚國被張儀玩弄于股掌之間,若連嘴都不敢還,那不如投降算了。
關于變法,楚威王是有所保留的,但是對于姬定在相邦大會上面的強勢,那他是絕對支持。
昭陽立刻道:“大王,雖然齊國在徐州布置了一些兵馬,但我們在那邊的駐兵足以防守。”
屈易為道:“如今是能夠防守,但如果我們在蜀地與秦軍打起來,同時與秦齊開戰,會不會令我們首尾難顧啊!”
昭陽道:“秦軍若想入蜀,并非那么簡單,況且蜀道難走,秦軍也無法遣派太多人馬入蜀,我們完全能夠應付。”
姬定突然站出來道:“不僅如此,秦國也不可能在蜀地與我們決戰,畢竟蜀地對于秦國而言,只是一個次要戰場,即便我們占據蜀地,也難以通過蜀道對秦國構成威脅,走蜀道,就不如走武關。秦國的主力,肯定還是布置在河西、崤山一代。”
楚威王點點頭,又問道:“卿對此有何看法?”
姬定道:“臣以為不能排除齊國想要趁火打劫可能性,但是臣認為齊國目前也是觀望中,如果我們調集主力與秦國在蜀地決戰,那么齊國就大有可能順勢南下,否則的話,我不認為齊國會貿然對我國用兵。
故此大王可一方面在那邊增加一些兵力,表示對齊國的回應,另一方面可派人傳消息給濮陽,跟齊國進行溝通,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楚威王點點頭,又看向昭陽、高固他們。
他們也是紛紛點頭。
楚威王道:“就這么辦吧。”說到這里,他稍稍頓了下,“哦!再派人去巴中走一趟,問清楚,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何這么久沒有來信。”
“臣遵命。”
“今日就到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