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子讓的學生,他們能不識字嗎。
他們五人本是在秦國,后來因為與秦國墨者有所不合,于是輾轉來到蜀國宣揚墨家思想。
而之前子讓就已經寫了信給他們,告知他們,將派一位周先生來領導蜀地的墨者。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周先生恁地年輕,若非魯伯友在,他們只怕會認為姬定是一個大騙子。
一番介紹之后,幾人在洞中席地而坐。
姬定開門見山道:“我此番前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在蜀地建立起一個以墨家思想為主的國家。”
五人一聽,不禁是面面相覷。
杜遠便問道:“先生憑何說此話?”
姬定道:“信仰。”
“......!”
信仰誰沒有?
黑弋就道:“恐怕光憑信仰還是不夠的,如今秦軍正在到處追擊蜀王,蜀國已經是危在旦夕,光憑我們墨者的力量是難以阻止秦軍的。”
姬定笑道:“那得看你們為得是什么?”
黑弋反問道:“不知先生為得又是什么?”
“為得是天下蒼生。”
姬定道:“自周王室沒落以來,各諸侯國都已經打了數百年的戰爭,以至天下蒼生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為何而戰,為得是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天下蒼生又為何死,為得卻也是他們的榮華富貴,諸位不覺得這很不合理嗎?”
杜遠嘆道:“這又有什么辦法,我們墨者四處勸阻諸侯,希望他們能夠停止這不義之戰,但他們卻是不聽。”
姬定笑道:“那只是因為你是錯的。”
原生皺眉道:“圣祖所提倡的兼愛、非攻,怎能說是錯的。”
姬定道:“兼愛沒錯,非攻亦無錯,但是我們墨者的做法卻是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此話怎講?”原生問道。
姬定道:“那儒家尚禮,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說,故而儒家學士游說君主,乃是理所當然的,而我墨家是尚賢,敢問各位,這天下諸侯又有哪位配得上那賢者之位?”
“......!”
五人皺眉不語。
如果從非攻、兼愛的角度來看,各諸侯都配不上賢者,他們中誰沒有打過那不義之戰啊!
姬定又問道:“各位怎不說話?”
杜遠道:“觀天下諸侯,倒是沒有人配得上賢者之位。”
姬定笑道:“那就奇怪了,圣祖尚賢,而你們卻去游說那不賢之主,此乃尚賢嗎?此乃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當你們游說那些不賢之主時,不就是給予他們肯定嗎?”
杜遠一時詞窮,不知如何反駁。
宋水問道:“依先生之意,該當如何?”
姬定道:“推翻他們,再立賢主。”
杜遠又道:“可是我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們墨者的力量難以與他們抗衡。”
姬定哼道:“什么墨者,什么儒生,你們若是還保留這種觀念,那將永遠無法取得成功。”
五人聽得是越發糊涂了。
宋水困惑道:“還請先生恕吾等愚鈍,不知先生此話又從何說起?”
姬定道:“敢問各位,圣祖是為墨者而創立墨學的嗎?”
宋水搖搖頭。
姬定又問道:“那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