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忙攙扶起他們母子。
那老婦看上去顯然有些文化,充滿感激地問道:“敢問壯士大名,將來若有機會,我們母子愿意做牛做馬,以報答壯士的救命之恩。”
“阿姆切莫這么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叫黑弋,你們叫我黑子便是。”
此人正是新會七子之一的黑弋。
自那日與姬定一別,他便來到這成都附近,而在他來之前成都就已經淪陷,但也正是如此,給予新會提供了壯大的土壤。
如果待在青水一帶,那邊可都是土酋長,新會是不可能在那里發展起來的。
黑弋先是叫上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墨者,在成都建立起第一分會,暗中解救鄉民,而當時秦軍正在追擊蜀王,對于這里是疏于防范,故此他們很快發展就壯大起來。
黑弋沒有與那對母子過多交流,又趕緊吩咐其余人道:“快些拿上東西,趕緊撤,此地不宜久留。”
這一群人立刻上前,扒光那些苴國士兵的武裝,帶著這十余個奔逃的人往林中深處行去。
出得林子,他們又行得山路,來到山后的一個小湖邊上,只見這里炊煙裊裊,但見大多人臉上是驚恐穩定,坐在火旁,瑟瑟發抖。
還有不少人為他們分發干糧。
還有數十人在周邊巡視,而這些人清一色身著短打,背弓持刀,
“黑子,你們回來了。”
但見一人迎了過來,又瞅著黑子身后的那些人,道:“他們是......?”
黑弋道:“我們之前在前面那片樹林中巡視,正好遇見他們正在被苴國士兵追捕,故此將他們救了下來。”
“原來如此。”
那人又見那些人個個是惶恐不已,笑道:“你們莫要害怕,在這里你們是很安全的。”
說著,他又招呼一些人過來,帶著他們找得一處空地休息,又分了一些干糧給他們。
這些人剛剛從鬼門關出來,是驚魂未定,吃完干糧之后,才稍稍回過神來,可又想起親人慘死,頓時有不少人掩面哭泣起來。
他們這一哭,不少人也跟著偷偷哭泣起來。
看到這一幕,黑弋不由得嘆了口氣,在這短短一月之內,他已經見過無數回這種場面。
正當這時,方才那個被他們救下來的少年,走了過來,問道:“黑大兄,你們都是官兵么?”
黑弋搖搖頭道:“我們不是官兵,我們新會的人。”
“新會?”
少年錯愕道。
黑弋嘆了口氣,道:“秦人殘暴,蜀王無能,我們只能自己保護自己,于是我們建立新會,志在保護蜀民,與秦人斗爭到底。”
少年聞言,單純的眸子兩眼放光,道:“我...我能加入你們新會么?”
黑弋一愣,問道:“你想加入么?”
少年直點頭道:“我父親就是慘死在秦人手中,我要為我父親報仇。”
黑弋問道:“那你會些什么?”
少年稍稍忐忑道:“我不太會武藝,但...但是我會寫字。”
黑弋驚喜道:“你會寫字?”
“嗯。”
少年直點頭。
黑弋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如今我們新會正卻你這種人才。”
“我也想加入新會,我也會寫字。”
又見一人起身喊道。
“我們也要加入。”
陸陸續續,無論男女老少,皆是起身,一雙雙眼中充斥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