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巴蜀是秦國絕不可能放棄的,那是一塊戰略要地,同時也是一個大糧倉。
楚國也不可能任由秦國在巴蜀發展。
這可是一個死結啊!
正當這時,一人快速入得屋內,在張儀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張儀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又沖著嬴駟使了使眼色。
嬴駟心領神會,咳得一聲,“寡人再好好考慮一下,除相邦之外,你們都且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等大臣們退下之后,張儀立刻向嬴駟道:“君上,楚相來了。”
“楚相?”
嬴駟一驚。
張儀點頭道:“看來他們楚國先撐不住了。”
嬴駟眸光一閃,道:“那咱們可得好好跟這位楚相談談。”
張儀卻是面色凝重道:“至少也要迫使楚軍退出巴中。”
嬴駟點點頭,心中暗爽,他原本都要沉不住氣了,沒有想到楚國先一步沉不住氣,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對了!就是這位年輕的楚相在相邦大會上面羞辱我秦人乃馬夫?”
張儀點點頭。
嬴駟想了想,道:“相邦命人拿一副馬鞍給他送去,務必要讓他背著馬鞍來見寡人。”
你不是羞辱我們是馬夫么,那行,我給你按上一副馬鞍,我這馬夫就愛用鞭子抽你這不懂事的馬匹。
張儀愣了愣,道:“君上,這位楚相雖然年輕,但其膽色、謀略勝于大多數人,只怕不會那么容易屈服,還是不要再生波折。”
嬴駟直搖頭道:“不行!他能羞辱我秦人,難道寡人就不能羞辱他么,如今可是他上門求寡人的,有能耐他倒是不來啊!”
張儀就問道:“如果他不愿意,那我們該怎么辦?”
嬴駟笑道:“相邦放心,那楚相此時跑來咱這里,肯定是他楚國已經到了絕境,他肯定不會走的。”
張儀問道:“如果他走了呢?”
嬴駟不爽道:“他是不會走的。”
張儀道:“臣知道君上之意,臣只是想知道,萬一他走了,臣到底攔還是不攔。”
“他若要走,那就由他去,寡人還就不信他敢走。”嬴駟哼道。
張儀立刻道:“也就是說,君上為了羞辱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寧可賭上整個國家的命運。”
嬴駟惱怒地瞪了張儀一眼,道:“你這是無理取鬧,他不會走的,這你都看不出來嗎?”
張儀道:“他是有可能走得。”
嬴駟問道:“你憑什么這么說?”
張儀道:“敢問君上,如今我們與楚國勢如水火,我們為什么要跟楚國結盟?”
嬴駟道:“你方才不是說.......!”
話一出口,他突然反應過來。
張儀點頭道:“正是如此,他定是也知道我國情況亦不容樂觀,故而才來這里,如果我們這么做,萬一他轉身走人,我們若不攔,那可真是白白便宜齊國,可是若攔,那豈不是告知他,我們現在確實也很困難,也需要楚國的幫助,等于先機拱手讓人,那小子絕非善類,此番交涉,我們可能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他有這么厲害?”
嬴駟瞧了眼張儀,道:“行行行,那就依相邦之意,先不刁難他,哼,寡人倒要見識一下,這人究竟是長了兩個腦袋,還是長了四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