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道:“因為那公子偃效仿秦制,而秦制的關鍵,可不在于重農抑商,而是在于他的軍功制,軍功制會促使宋國鋌而走險,對外發動戰爭。”
楚威王神色一松,笑道:“卿不必過于擔憂,即便如卿所言,寡人也不擔心,畢竟那宋國國力遠不如我楚國,只要我們楚國變得更加強大,何懼之有,卿說是嗎?”
言下之意,你目前還是要以變法為主,這些事就別操心。
姬定心里有苦說不出,道:“大王說得是,臣也并非是害怕宋國,只不過臣以為宋國效仿秦制,我們就必須要防著宋國鋌而走險。”
楚威王點點頭,道:“寡人會派人盯著宋國的一舉一動。”
其實他和秦國想的一樣,只要宋國中立,他就能夠接受,至于效仿秦制,他并不擔憂,楚國如今可還在跟秦國交戰。
秦爹都不怕,還會怕他宋兒嗎。
他現在的重心,就盯著變法,就盯著姬定,之前姬定又想去濮陽,但又被他否決。
殊不知姬定要趕去濮陽,并非是為了楚國,而是為了他自己啊!
出得皇宮,上馬車時,姬定忍不住罵得一句,“真TM流年不利啊!”
他很少直接爆粗口。
但是今年對他而言,真是諸事不順。
蜀君被招降,已經令他很郁悶。
而宋國這盤棋,干脆直接崩盤,而他卻無能為力。
他早就反應過來,公子偃是要奪權,要徹底掌控宋國。
但是他的計劃,可是要分裂宋國,在宋國制造混亂。
他比鄒忌還要痛苦一些。
然而,他回到家就受到姬舒的來信。
這宋國已經算是丟了,要是鄭國再出問題的話,那他真就不玩了。
“是呀!我差點忽略了鄭國。”
姬定緊鎖眉頭,心想,那公子偃效仿秦制,絕非是為了穩定自己的政權,可能藏有更大的野心,而鄭國就在宋國邊上,這真的非常危險,我這可真是作繭自縛啊!
要知道公子偃可就是他扶植上去。
結果完全失控。
他思索了半日,終于寫好了回信,又讓法克立刻送去濮陽。
.....
濮陽!
“魏溪見過公主。”
魏溪拱手一禮,心中卻是非常好奇,他們在濮陽駐扎這么久,很少與公主打交道,今日姬舒卻突然召見他。
姬舒就道:“今日請魏大夫前來,主要想與魏大夫商量一下駐軍一事。”
“駐...駐軍?”
魏溪驚詫道。
姬舒道:“是的,我希望由魏國、齊國、趙國派兵來幫助我國防衛他國入侵。”
魏溪道:“公主指得可是宋國?”
濮陽就跟他們四國交界,讓他們三國派兵來駐扎,防得肯定就是宋國。
姬舒點點頭。
魏溪道:“可是因為布匹一事?”
姬舒道:“也不僅僅是布匹,還有如今在濮陽的宋國商人,魏大夫也知道,我其實沒有什么權力,許多權力都在商人手里。
而如今他們都反對我將布匹交給宋國,其中也包括你們魏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