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道:“倘若學生不聽,且專門與老師作對,那又會怎樣?”
姬定沉吟少許,道:“那只會害了他自己。”
孟子道:“方才楚相說我的言論很精彩,但又可惜唇舌不能安天下,那不知到時害得是我,還是你自己啊!”
鄒忌一臉幸災樂禍,小子,讓你囂張。
姬定干笑幾聲,道:“我只是為孟先生感到惋惜,沒別的意思。”
孟子搖頭道:“無須為我感到惋惜,我并未失敗,敗的是他們。雖然如今齊國、楚國國力強盛,二位亦是風光無限,但是我想那桀紂也肯定想不到自己會成為亡國之君。”
鄒忌一怔,自己躺著也中槍啊!
姬定笑道:“這道理誰都會講,可不見得人人都做得到,孟先生也未說到做到,我們不過是同一類人。”
“我們可不一樣。”
孟子道:“我雖未做到,但并非是因為我做不到,而是...而是沒有人愿意采納我的建議。”
“我不相信。”姬定呵呵兩聲,又向鄒忌問道:“齊相相信嗎?”
鄒忌稍稍一愣,眸光閃動了幾下,道:“這未發生過的事,我不好做評價。”
必須得小小報復一下。
“可不就是么。”
姬定聳聳肩,又向孟子道:“孟先生方才說得頭頭是道,如果讓孟先生來做這事,孟先生又能否言出必行?”
孟子立刻道:“這有何難。”
姬定笑道:“如果齊相和惠相沒有意見,我倒想讓孟先生試一試。”
鄒忌與惠施不禁相覷一眼。
惠施呵呵道:“若是孟先生愿意,那...那自是最好不過了。”
鄒忌有些猶豫。
孟子突然愣了愣,這...這好像哪里不對?
姬定瞧向孟子,笑呵呵道:“孟先生怕了?”
孟子瞅著姬定,瞇了瞇眼,撫須呵呵道:“我倒是不怕,就怕倒是你們到時會后悔。”
姬定雙手一攤,道:“我周濟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何懼之有。”
說著,他看向鄒忌。
鄒忌訕訕道:“我雖未有楚相那么光明磊落,但若孟先生能夠出手相助,我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后悔。”
惠施作為孟子的粉絲,自然是舉雙手支持。
孟子沉吟少許,突然道:“既然三位都支持我,我自不會推辭,但是這法.....!”
“孟先生就是法。”姬定立刻道。
孟子立刻道:“這如何能行。”
姬定笑著直點頭道:“行得!行得!比如說讓孟先生審理關于宋國布匹一事,待孟先生判下來之后,那么今后此類案子,皆以此為例來判。不過我提醒孟先生一句,若判得不好,就怕孟先生的名譽將毀于一旦,孟先生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鄒忌聞言,不禁看向姬定,小子,你這坑好像越挖越深了,就不怕將自己埋了么。
孟子坦蕩蕩道:“心正,則無懼人言。”
姬定笑道:“那就這么定了。”
孟子點點頭道:“一言為定。”
鄒忌很是糾結地點了下頭。
待孟子離開之后,鄒忌一把拉住姬定,道:“你這可是自找麻煩。”
姬定雙手一攤,笑道:“吾乃楚蠻,無懼禮法,齊相多多保重才是。哈哈......!”
便是揚長而去。
“這臭小子。”
鄒忌當即怒目圓睜,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