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老奴在!”何伯哪曾見過婁夫人這般驚惶,心中亦是有種大事臨頭的惶恐之感,不待婁夫人交待,便已應聲上前。
“快……快去請晉陽青鳥!”婁夫人顫聲吩附道。
“這……”何伯聞言便是一怔,這青鳥只作渤海高家——晉陽兩地緊急傳信之用,百只青鳥調訓一年,方能馴出一只,極為珍貴,便是這渤海王府內,也只養有一只專與晉陽聯絡的青鳥。
丞相早有嚴令,只有在戰事危急或族中有傾天大事發生時,才可緊急使用!現在二公子還生死未知,他不知婁夫人為何要在此時動用青鳥,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不該應聲。
便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卻見婁夫人長袖猛的一揮,站在廊上聲色俱厲的對他尖喝道:“愣著干什么!快去呀!!”
“啊!喏!”見婁夫人這般神色,何伯終于確定,肯定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當下便應了一聲,轉身向側院鳥舍疾奔而去。
“妹子!你這是?”段榮和司馬子如見狀也是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住已有些站立不穩的婁夫人關切的問道。
婁夫人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扶著廊柱坐在廊下的石條椅上,有些無力的抬手一指椅邊的那張白紙和鐵牌,對二人道:“二位兄長有所不知,這塊令牌,還有一個名字——‘地公令’!”
“這……這就是‘地公令’?!”這下不單是婁夫人了,聞聽此言的段榮也是驚得手足無措,顫抖著伸出雙手將那塊令牌捧到眼前仔細看著,口中還喃喃念道:“地公令出,山河改觀!怎么……怎么會是這樣!”
卻見婁夫人此時突然起身,一把從段榮手中奪過那枚令牌,神色嚴峻的對二人道:“此間事委實重大,我需親自修一封書信予丞相。還請二位兄長去花廳等候。”說罷,竟也顧不得向二人施禮,轉身便拎著袍擺急急出了回廊,向正園寢院走去。
眼見婁夫人與段榮二人眨眼之間,竟都變成了這副模樣,一旁的司馬子如感到有些許的尷尬,好像在場的就只有他一人對這塊令牌的來歷甚為無知。不過,這也讓他心中更覺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能將一位王妃和一位將軍給驚成如此這般。
“咳……”在去往花廳的路上,司馬子如輕咳一聲,放慢腳步,湊到尤在踱步沉思的段榮身邊,壓低聲音詢問道:“子茂,你知道這塊牌子的來歷?”
“牌子?”段榮扭過頭來,神情詫異而略帶著幾分薄怒的看著他,隨后道:“遵業兄休得胡言!這‘地公令’,乃是上古至寶!為禹帝取昆侖九天玄鐵親鑄!普天之下,唯地公一人可持。執此令者:廟堂之上,面君不拜;江湖之內,號令天下;便是見了佛道儒三教圣君,也可平起平坐,共享香火!”
對于段榮此時的無禮,司馬子如也不以為仵。相交二十年了,他自是清楚這位段大將軍,對玄學一道研迷如癡,倒是自己方才出口有些孟浪了。不過,他卻對段榮口中這塊玄鐵令牌的作用,甚感吃驚,奇道:“那若按此理,這‘地公’豈非可與天子齊驅了?”
“呵呵,人間天子,怎配與‘地公’齊驅”,段榮聞言搖頭苦笑,可說出的話,卻是再次將司馬子如驚得目瞪口呆:“遵業兄有所不知,這‘地公’之名并非只是一種身份,在流傳至今的各類玄門秘載中,有三大秘密,至今無解。一曰‘蓬萊仙境’,一曰‘河圖洛書’,剩下一個,便是這‘地公’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