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重……
在那六根千本刺入身體之后,羅玉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灌了鉛,無法輕易動彈。
費力抬起頭,羅玉看向身側,那個少女就站在自己身旁。
如果對方想殺自己,那自己現在已經死了。
【你想死嗎?】
“你不想死吧。”白面色平淡的看著羅玉。
“誰會想死?”羅玉輕聲開口,目光淡若靜水,“我想活著。”
羅玉很怕死,但又不怕死,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怎么會有怕死但又不怕死的人。
很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
送死的事情羅玉干不出來,但有些事情明知道可能會死他也要去做。
這就是矛盾,一個人的矛盾。
“我也想活著。”白似乎笑了一下,面色溫和,“因為我想站在那個人的身邊,永遠。”
“再不斬?”羅玉輕聲詢問。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再不斬大人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白轉頭看向后方建筑,再不斬的身形在窗邊十分清晰。
笑臉在臉上綻放,如此溫柔。
白小聲的說道:“我想活下去,因為想一直站在再不斬大人的身旁,但我隨時都可以死去,只要再不斬大人希望。”
純粹而潔白的笑臉,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少女,居然會跟傳說中的鬼人站在一起。
明明是一朵蓮花,卻甘愿為蓮葉枯萎。
高潔不染塵埃,卻推開蓮葉陷入淤泥,在潔白的花瓣上沾染污穢,只為了蓮葉的整潔。
可嘆。
白似乎發出了光芒,在滿是陰影的森林中那樣亮眼。
羅玉沉默了一下,半晌后才緩緩開口:“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眼前的少女十分溫柔,但也絕對不是會跟輕易跟別人說這些的存在。
她的純粹是因為她自己,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忍界的晦暗。
白轉頭看著他,笑容溫柔:“因為你,跟我有些相似。”
相似?羅玉愣住。
他跟她哪里相似了?
僅僅是因為不想死而又敢去死嗎?
白輕輕搖頭:“或許你自己會發現,但可能不是現在。”
說完,便舉起右手,三根千本夾在指縫之間:“抱歉,但現在我必須完全封鎖你的力量,因為活著的你才是再不斬大人需要的。”
就這樣看著白,羅玉沒有露出多余的神情。
贏家通吃,敗者死去。
這就是忍者不變的真理,羅玉不后悔自己的選擇,他從不會后悔,也沒有不甘心,事情已經發生,不甘心又能怎么樣。
平靜。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怕死的自己在面對死亡時,內心居然是平靜的。
靜的像一汪死水。
【為什么不用全力?】
“什么?”羅玉一愣。
他的耳邊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聲音,很好聽,而且……很耳熟。
白的動作頓了一下:“是有什么需要我幫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