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龍族的血統。”
楚子航并未提及,言靈審判意味著多么危險的血統。即便是白王血裔,繪梨衣也是例外中的例外。
血統失控者,龍血污染者,或者純血龍類,這個女孩至少滿足一項。
“努阿,我們必須帶她離開,她的能力一旦失控會殺死附近的所有生物。關鍵是,你會和她一起嗎?”
短短幾小時內發生了太多,努阿深陷于于茫然失措之中。他回頭望向自己的木屋,還有目露緊張與畏懼的村民們,意識到是離開的時候了。
他曾在這里擁有珍視的一切,但此刻,余下的已所剩無幾。
“我上船,我幫你們繪制鯨群的航線。你們要發誓,不會傷害雪。”
“只要她不去傷害別人。”
楚子航握住努阿的手,龍鱗剛剛褪去的手掌像石頭一樣堅硬冰冷。
努阿牽著女兒的手,乘上學院的雪橇車,盡力忽視四周和身后的目光,兩滴眼淚還未流到顴骨就已凍結。
村莊這邊的善后工作,會交給后援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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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被霉運纏上,隨時可能猝不及防地轉生異世界。
酒德麻衣哆哆嗦嗦地罵罵咧咧,身體在戰栗中發熱,融化體表的冰霜。
龐大的YAMAL號上有成百上千個房間,以及相應的供暖、水電系統,對她來說等同一座可以隨意藏身的巨型迷宮。
大部分專員下船后,余下的人都在看守輪機、動力反應堆和人質,更不可能注意到她。
幾分鐘前,她正躺在沙發椅上,喝著冰酒,看著肥皂劇。一個三四十米高的浪頭徑直拍碎了窗戶,幾噸冰冷的海水淹沒了客房。
她還沒弄清楚發生什么事了,豪華套房就變成了凍庫,沙發椅都被凍在了地板上。
“薯——片——!老娘為什么會突然變成凍魚?!”
“一個好消息,兩個壞消息。”
“好消息。”
“利維坦暫時撤退,卡塞爾學院的怪物含量嚴重超標了。”
“壞消息是,襲擊不是巧合,祂脫離鯨群,改變航線,直擊你們的方向。
學院掌握的東西比我們預想的多,他們要繼續追蹤鯨群,而利維坦也盯著你們。”
酒德麻衣長嘆一口氣。為了北極之旅,她忍痛改變了平日的穿衣風格,但面對利維坦的極寒并沒頂什么用。
老板給她的任務,只是單純盯著學院的行動。劇本,臺詞什么的通通沒有。
或許學院的計劃壓根不在老板計劃之內,或許只是沒有她的戲份。
“雜魚先生把進化派徹底惹毛了,而末日派毫無回應,說不定還會拱火。
三無妞不得已趕過去了,有的暗子必須提前動用,就怕所謂的暗面君主狗急跳墻......”
蘇恩曦這一周進食的薯片,能抵得上平時兩個月。她正朝著“蘇因心日羲”一路狂奔。
話里行間,酒德麻衣只聽出來四個字,多事之秋。明明距離預言之日還有一年多,局勢卻已經被推到了引爆邊緣。而她們,只是三個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