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回來的時候,路上在下雨。”
弗拉梅爾看到推門而入的失蹤人口,一時不敢確認眼前的會是昂熱。
副校長認識昂熱快一個世紀了。這個人可能受傷,可能落敗,但他的姿態總是優雅得像一只宮廷老貓。
此時的昂熱卻是一副落湯雞的模樣。昂貴的黑西裝上落滿雨珠,平日整齊的銀發有些濕噠噠的。
“別賴在我的椅子上了。”
昂熱擺擺手,將鳩占鵲巢的弗拉梅爾驅逐開來,靠在寬大的椅子上。
平時他一般會倒上一杯紅茶,加一塊方糖,今天卻選擇了不怎么“紳士”的伏特加。
“你這周跑去哪兒了,外面亂得像在打仗,混蛋在學校里亂搞,學生差點把學院都拆了。”
弗拉梅爾抱怨道。雖然他在這場事件里也沒什么作為,但那只是他能力不足,而不是不想摻和。
“去找一個人。一直沒有找到,淋淋雨冷靜一下。”
昂熱淡淡回應道,用干毛巾擦去身上的雨水,慢慢恢復成那個冷靜而優雅的屠龍者。
“難道是狗日的弗里德里希·馮·隆?”
弗拉梅爾吃驚道。
“能讓你這么失態的,除了‘太子’,我只能想到那混蛋了。你覺得這場亂子有他一份?”
昂熱微微點頭。110年來,他曾多次捕捉到弗里德里希的蹤影,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對于這位他曾經的“兄長”之一,昂熱搜集到的情報遠比加圖索家猜想的要多。他幾乎肯定弗里德里希藏身在獵人網中,但這個叛徒的保護傘不光是獵人網。
昂熱之所以沒有正常站出來以鐵腕主持大局,是因為他不希望這場獵人戰爭迅速停息。
獵人網已經近十年沒有這樣大規模的行動了,以至于很多人真的將之視為單純的懸賞交易第三方網站。
這場打亂對他來說是意外之喜,越是混亂,越可能有機會捕捉到那家伙的蹤跡。一片清水中,大魚是不會冒頭的。
黑卡權限,加上時間零,只要他想,世界上幾乎沒人能追蹤到昂熱的行蹤。
他久違地在全美范圍內獨自行動,藉由諾瑪的協助,搜集調查獵人網一切可疑的人員和行動。
越是調查,昂熱越是確信,時隔多年,叛徒真的現身了。獵人網的Phoenix可能就是弗里德里希,他也曾化名林鳳隆。
但這場混亂中,看似弱勢的一方似乎強得過頭了。懸賞開啟后的第三天,獵人網竟然主動將之關閉,并且沒有任何解釋。
昂熱才剛剛摸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獵人網卻直接偃旗息鼓,他又等了兩天還是毫無消息,只能獨自歸來。
“你的學生都這么優秀,沒必要拖著你的老骨頭到處亂跑。聽見外面的歡呼聲了嗎,小崽子們正在為干翻校董會開聚會。”
昂熱只是搖搖頭。復仇是件私人事務,它的主要意義并不在于敵人死亡的結果,而是由自己揮刀復仇的過程。
“路明非和芬格爾,他們沒出什么問題吧?”
“那肯定沒問題,芬格爾可是我的得意門生,穩得不得了。”
弗拉梅爾毫不猶豫地口胡道。芬格爾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他掛了以后,副校長的位置除了曼施坦因,那根廢柴算是第二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