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這段時間你們做情報工作的經驗教訓,當我們打下這座城堡的時候,你和吉多,就是這里的治安官長官!”
一邊說著,羅德一邊以手中的馬鞭遙遙指向遠方的山巔之城。
聽到自家領主的許諾,瓦連原本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脹紅之色,作為一名殘疾的傷兵,他不是沒有擔憂考慮過自己的未來,就算紅木鎮對于戰死、對于傷殘士兵的撫恤、照顧非常到位,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實在是無法接受未來的自己恍若廢物般活下去。
而城鎮治安官這樣的身份地位,已經是瓦連、吉多平時能夠接觸到的大人物了,羅德的許諾,當然就會讓他們的士氣為之振奮。
而在羅德的角度,自己這個時候在創業,在給手下的人畫大餅,只要能夠拿下群山堡壘,一兩個治安官長官的職位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計劃失敗了,那自然是什么獎勵都沒有了。
因此,羅德雖然嘴上說讓兩人以自身安全作為第一優先,但實際上瓦連與吉多兩人都會以性命去拼自己的前程,畢竟就算繼續從軍,未來也未必能獲得這樣的高級職位。
在這個時候,烏鴉峽谷/群山堡壘當中。
法提斯與雷蒙德正在喝著菜粥,油綠色的青菜覆蓋下,粥里面會動的是活老鼠,不會動的是死老鼠。
在這段時間憑借著自己超過常人的體格,以及仁愛的性格,法提斯已經成為了一支人類奴隸隊伍的首領。
不過在此時此刻,最為讓他頭疼的,并不是周圍蜥蜴人與豺狼人的嚴密管理,而是人類奴隸之間的幫派斗爭問題。
沒錯,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人類內部,依然會因為誰先吃老鼠誰后吃老鼠,哪部分人在哪部分礦石區采礦這種問題,而打起來,甚至鬧到彼此仇視互相殺戮的地步。
當然,在外人看來可能很可笑,但在這些身處于其中的人類礦奴看來卻是很現實:
因為先吃飯的就一定能吃飽,最后吃飯的很可能就會挨餓。
因為在好開采的礦石區采礦,就可以少挨上監工幾鞭子,而在較難開采的礦石區采礦,往往因為收獲較少而被重重幾鞭子抽在身上,營養極度匱乏的礦工很可能就因此死掉了。
很可笑,在物質高度發達的時候,一些人可能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主動選擇死亡,而在物質極度惡劣的時候,絕大部分人卻是窮盡一切可能,想要活著,想要繼續活下去。
也許,和平安逸的環境往往只能讓人的身心猶如溫室里的花朵一樣嬌氣脆弱,但反而是面對朝不保夕的殘酷風雨時,人們卻反而會堅強起來,領悟到自己過去耿耿于懷、郁郁終日的許多東西其實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扯淡之事罷了。
“隔壁‘黑魔’喬林的妻子,在懷孕的時候被一名豺狼人守衛盯上剖腹殺死,連孩子也挑出來吃掉了。喬林當時雖然沒有發作,但我看他的眼睛里已經有了恨極的殺意,在他爆發之前,我們也許可以聯系上暫時安撫住他,讓他可以為我們出力。”
雷蒙德赤著精壯的上身在法提斯身旁端著碗,頭臉雖然沒有轉動但卻已經把話遞出去了。
“千萬不要這樣,你千萬不要去接觸喬林。那個喬林看上去強壯殘暴,但實際上他只是對人類同族殘暴而已,但對于那些異族守衛卻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你去接觸他,一定會被他出賣的,反倒是那個珍妮絲,我覺得她可以爭取一下。”
“那個以吃自己孩子為樂的瘋婆珍妮絲,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不是女人,不了解女人的想法,有一些女人會在自殺之前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去死,并不是因為恨,而是不愿自己的孩子來到這世上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