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桌上擺著一列燭臺,照亮了校董們的臉,每位校董面前都還放著一個黃銅鈴,古樸典雅,但即便是黃銅鈴被保養的很好,但依然在時間面前受到了損傷。
這里悶熱,密不透風,即便是混血種在這里面也有些難受,這原本是古時候苦行僧們所修煉的地方,而秘黨在古時候就是以修行僧的姿態存活于世。
先行者們滿腦子里想著的都是神圣的屠龍,他們步履闌珊的踏著苦修的道路,但如今隨著時代的變化,繼承屠龍意志的后續者衣冠楚楚,神圣的信念就被黃金所侵蝕。
如今秘黨的大部分成員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工資而奮斗,掌權者則是滿腦子里想著如何排擠掉競爭者,為自己賺取更高的利益。
純正的屠龍者已經很少了,但……至少在這里,在這個神圣的地方,時間仿佛倒退了上千年,秘黨的長老們齊聚一堂,在充滿歷史氣息的地方,嚴肅的召開會議。
在場的人之中必然是要有昂熱的存在的,只有這位秘黨資格最老的屠龍者在場,秘黨的聚會才擁有更高層次的意義。
如今,這個小地方一共有六人,四男兩女,昂熱大刀闊斧的坐在長桌的盡頭,他的皮鞋就這樣擱在古樸的木桌之上,手工的鞋底對著他左手邊的一名中年人,看上去昂熱壓根沒有給這位家伙任何一點面子。
“昂熱!注意一點分寸!”
面對昂熱這種態度,這種坐在昂熱左手邊這位拄著拐杖的中年人實在是忍無可忍的出聲呵斥。
“哦?佛羅斯特,如果你忍受可以去遠點的位置坐著,或者干脆站起來,畢竟你可不是加圖索家的家主,本來就應該乖乖站著說話。”
昂熱毫無忌憚的帶著嘲笑的目光看著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深紅色的手帕插在上衣口袋里,是代表加圖索家校董參加這場會議的佛羅斯特。
他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但因為常年操勞加圖索家族的事務而耗費了太多精力,他看起來卻有些老,而如今他的這張別本就衰老的臉龐被昂熱氣的有些發黑。
“你是在挑釁加圖索家族!”
佛羅斯特實在是受不了昂熱這個家伙的冷嘲熱諷,明明這個家伙是英倫出生的紳士,但現在卻先是罵街的老混混一般,嘴巴就像是刀子,每一句話都要把你割的鮮血淋漓。
“是加圖索家族先來挑釁我的,佛羅斯特,你們聯合起來,越過我的權限去干涉我受重傷的學生,這一點,我限你們3分鐘之內給我答案。”
昂熱平靜的說完,松了松袖子上的紐扣,微微露出手臂上華美的刺身,然后就摸出了一根雪茄,在恍若間,雪茄便已經點燃了起來,就像是進度條突然間快進了一般。
雪茄的厚重煙味飄蕩在這片空間之中,一股莫名的壓力就這樣降臨,現在在場的都是幾乎能夠掌握世界局勢的存在,但他們現在被昂熱這個老家伙逼迫到要在三分鐘之內回答。
沒人去想,也沒人敢去想三分鐘之后要是沒有人回答昂熱的問題會引發什么樣的結果。
昂熱的犀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身穿西裝,手里盤著紫檀串珠的老人,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默念經文,面對昂熱的目光他選擇保持沉默。
昂熱也默契的略過了他,而排在他下面的是一個身穿明黃色運動衣,右手邊擱著自行車頭盔的男人,他和昂熱的視線相對之后,便輕聲的回答:
“因為一段錄像。”
昂熱認可點了點頭:“我就是為它而來,那么……伊麗莎白呢。”
昂熱那如同獅子怒目一般的目光移到伊麗莎白身上的時候非常顯然柔和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