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城中,徐亮、謝俊聞言皆驚。
“這可如何是好?”徐亮搖頭不止:“那越廉真是愚蠢,竟不識公主?”
沐雨公主心生一計:“越廉盡責而已,不用遷怒于他。”
“我等夜半來求入城,才是詭異。越廉整日鎮守西關,疑心自然。”
莫演并不在乎這般種種。
但有一劍在手,這高聳城墻?莫演揮手可破。
謝俊面露難色:“那可怎辦?”
沐雨公主甜聲道:“越廉將軍!如今我等被困甕城,四面被圍,無路可逃。”
“將軍不打算下城墻,離近些仔細見見我等?”
“還是說,堂堂的鎮西關大將軍定西城主,膽小如鼠?”
沐雨公主果然厲害。
那越廉將軍長喝,道:“好一個妖女!我越廉戎馬一生,有何不敢?”
“來人!隨本將軍下城墻,入甕城!”
“本將軍倒要看看,這妖女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越廉將軍,有一瞇瞇眼副將,姓韓。
韓副將為人謹小慎微,心細如發,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將軍且慢!”
韓副將大步上前,與越廉耳語:“這定是激將計。將軍不能下去,否則中計。”
越廉雖是粗人,但鎮守邊關一生,什么陰謀詭計沒見過?
“韓副放心。本將軍心中明白。且下去看他一看,無礙!”
“幾只甕中鱉,還怕他長出翅膀,飛出天去?”
越廉并非愚魯之人,但拿捏住了沐雨公主四人,決心下來一瞧。
見狀,韓副將也不便再攔。只是吩咐下去,讓城墻上眾人專心。
若有變數,即可放箭,但殺無妨。
【象】國妖人,寧可錯殺,絕不放走!
正是因為守城將士,有此雷霆態度,定西城才能屹立不倒。
看那北面城門打開,越廉將軍身負雙錘,胯下一純黑寶馬,虎虎生風。
“駕!”
越廉將軍并不下馬,駕馬,與三位帶劍親信一齊,來到四人前。
莫演此時,才瞧清了那越廉將軍樣貌。
一張方面青如鐵,兩點虎威眼眸攝人。
“本將軍來了。妖女,你想如何?”
越廉兩撇山羊胡上,盡是風塵。可稱邊關重將。
沐雨公主示意三人不要輕舉妄動,緩緩靠近越廉黑馬。
“嘶嘶!”
越廉胯下那黑馬,正是沐雨公主父王,【豐】國國主“蘇行遠”親贈。
贈黑馬時,沐雨公主尚未成年。
那黑馬精壯無比,遠遠便朝沐雨公主嘶鳴,后蹄刨土。
若不是越廉攔著,黑馬早沖來。
沐雨公主到了越廉黑馬前,玉指輕攏,取下紫色面紗。
“將軍覺得,這也是易容術么?”
越廉自然認得沐雨公主面貌,心中一抖。
“是!沐雨公主衛隊前些日子,還從本將軍城中西行,去那【象】國作質。”
“若算時間,現今應該已到了【象】。怎會在此?你好一番喬裝打扮!”
越廉被沐雨公主容貌折服,險些上當。
“你定是那【象】國妖女,易容如此,妄圖破關。”
這一鬧,反倒讓越廉越發確信。
沐雨公主也稍不滿:“將軍勿多疑。本公主的確是蘇沐雨。我等一行多難,在那藏龍谷內覆滅。”
“渡了千萬難,殘存幾人,方到將軍面前。”
越廉雖然多疑,但并不頑固。
見沐雨言之鑿鑿,詞之確確,心中動搖。
藏龍谷惡名,定西城內人盡皆知。
若這真是那位沐雨公主,可就事大了!
越廉權衡再三,還是決定不急于處置這四人。留一留,且看變化。
“哦!哈哈!原來如此!本將軍愚魯,有眼無珠,誤了公主。”
“來來,快進城中歇息!”
那越廉琢磨不清沐雨身份,一個翻身,下馬前來。
越廉將軍三位帶劍親信見狀,亦下馬上前,以護越廉周全。
越廉來到沐雨身前,哈哈大笑。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是本將軍過錯!”
沐雨公主微笑:“將軍不必自責。鎮守邊關乃是家國之重,多有疑心正常!”
“不過,待本公主回了王宮,定要向父王提起此事。”
越廉追悔莫及:“公主真慧眼!本將軍也只是盡責,還請公主莫要見怪!”
“不。將軍會錯意了。本公主是要讓父王,重用將軍你。”
沐雨公主此言一出,不說越廉,徐亮都愣神。
片刻,越廉才悟:“公主大心胸,越廉佩服!”
“來人!請公主進城!”
越廉與沐雨面談了片刻,心中越發覺得這沐雨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