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的上是我第一次出門,也是第一次走水路,難免有些不舒服。多虧了哥哥一路給我講笑話轉移注意力,我才沒有那么難受。
終于到了姑蘇。我和哥哥正準備上山進云深不知處,卻見師兄他們從山上下來。
我問:“師兄、堂兄、堂姐,你們怎么不進云深不知處反而下山了?”
師兄一臉無奈地說:“我們把拜帖落在客棧了,我回去取。你們先入山門吧,不必等我們了。”
“魏無羨,你可要快點啊,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我還要和你比劍法呢!”哥哥道。
我清清嗓子說:“咳咳,哥哥,云深不知處不可打鬧。”
“呦,阿玥,功課做得很好嘛!這么早就開始看藍氏家規了?”堂兄說。
“哎呀,行了阿玥,這還沒開始找呢你就這么偏心藍氏了,找到還指不定怎么著呢!”哥哥壞笑著說道。
師兄聽得一頭霧水,問:“偏心什么?找什么啊?”
為了收住哥哥的嘴,我猛的掐了哥哥一把,然后把他推向山門的入口,轉頭向師兄他們說:“啊,沒什么沒什么。我們先走了,師兄你快去找拜帖吧,回見啊!”
入了山門后,藍氏的弟子領著我們去了各自的住處。
我的住處也算清雅。屋前有一片小小的竹林,屋后還有一條小溪,別有一番風味。
我見領我來的那名弟子戴著卷云紋抹額,應該是藍氏的內室弟子,可能會知道白玉簪。我趕快攔住那名弟子,拿出白玉簪問道:“請問,你知不知道這支白玉簪的主人是誰?”
那弟子仔細端詳了一陣,搖搖頭,走開了。
我嘆了口氣,心想:這樣一個一個地問畢竟也不是個辦法,弄的人盡皆知也不好,還是……要找準目標再問啊……
旦日,我換上了藍氏規定女修聽學要穿的一襲淺紫色衣袍,同哥哥一起去蘭室行拜師禮。
一進蘭室,便見坐在主位的一位老先生,他應該就是協助藍氏的藍啟仁老先生。
在他的身旁,站著一位藍衣白紗的公子,他身長玉立,眼睛似是浸入了星辰般明亮,不染一絲灰塵,眉如寶劍般棱角分明,即使不笑,但眉眼間仍盡含笑意。可謂是容貌昳麗、清煦溫雅的典范。
從前我只覺哥哥和師兄就已經算是頂頂標致了,但現在看來,只有如此公子,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溫潤如玉、風采翩然。
那公子對我笑著點了點頭,我亦點頭以示回禮。他手持一支晶瑩剔透的洞簫。藍氏使用洞簫者屈指可數,能站在藍老先生旁邊的更是少之又少,他應該就是姑蘇藍氏的宗主藍曦臣。
拜禮開始。
蘭陵金氏、清河聶氏行完拜禮后,本該是云夢江氏拜禮,可岐山溫氏溫晁卻帶人上來打斷了拜禮,說是來送人。雖有了一番爭吵,還險些打起來,但好在藍宗主一曲洞簫止住了他們,溫氏來聽學的溫情也攔住了溫晁,這才沒有讓情況愈演愈烈。看來岐山溫氏也并非都是囂張之人,比如溫情和她弟弟溫寧就很和善。
不過藍宗主真真是厲害啊,僅憑一曲洞簫就控制住了局面,不愧和藍忘機并稱姑蘇雙璧。
岐山溫氏和云夢江氏行完拜禮后,宣讀的藍氏弟子高聲道:“洛陽元氏拜禮!”
我起身拿著拜禮與哥哥一同走到廳室中央。
哥哥率先作揖道:“洛陽元氏元景煜拜見先生。”
我道:“洛陽元氏元笙玥拜見先生。”
我隨哥哥向藍先生一躬。
哥哥端著拜禮,道:“藍先生高風亮節,門下桃李無數。學生代洛陽元氏向先生呈上白玉如意一柄。”
“白玉象征君子,如藍先生、藍宗主之高潔。如意上雕刻牡丹與卷云紋,同時也示洛陽元氏與姑蘇藍氏之友好。”我接著道。
不知是否是因為我把這段詞說的十分誠懇,藍宗主竟走到我面前親自接過禮盒,笑道:“元宗主有此好意,姑蘇藍氏定當接受。回頭還請元姑娘代我向元宗主表答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