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嘛,可是那么多怎么記得住啊?嗯……就算我犯錯了,也有你救我嘛,嘻嘻。”
“用心即可,我信你能記住。”
“那好吧,我好好背就是了。”
“大概再有十日,我便會去無靄境了,你且等著我。”
“好,我等你來。”
信蝶停在我的指尖,記下了我的聲音,我走到窗邊揮手看它飛起遠去,飛往遠方的云深不知處。在濃濃夜色中,我拿起憶云,吹起他曾教我的清心音,一時,牡丹搖曳,湖起漣漪。
晨曦見卿亦作臣,笙歌無玥亦失聲。
縱然相隔千里,一笛一蝶便可遙寄相思。
然第二日岐山溫氏便派人來,說各大世家至少要選出一名內門親傳弟子前往岐山聽訓,不得有誤,否則溫氏便派人來請。
說是聽訓,不就是去當人質嗎?說是來請,不就是來抓人嗎?
阿爹惱地一拍案道:“溫氏如此不仁,禍害眾生,與各仙門世家相抗,這次竟強制聽訓!真是豈有此理!”
“阿爹,我去即可。”
我循聲看去,只見哥哥一臉嚴肅地走進廳來,說:“阿玥靈力尚低,萬一溫氏有什么動作,她定應對不了,我去即可,你們放心便好。”
阿娘說:“不管你們誰去我們都不放心啊,溫氏殘暴不仁,你這一去……怕是兇多吉少……”
“無事,我總能保全自己的,我會回來的。”哥哥笑笑說。
哥哥三日后去聽訓,只是不知為何,曦臣這三日卻未給我傳回過信蝶。難道是他這幾日太忙了嗎?
三日后,哥哥啟程,將哥哥送離渡口后,我和阿娘相伴回無靄境。走在洛陽的街上,方知我錯過了多少熱鬧,連酒肆茶坊都是滿滿當當的,我聽著那些人說著世間百態,說著近來的奇事。
一個人飲下一杯酒,和他旁邊的人說:“哎,你聽說了嗎?岐山溫氏已經開始動手了。”
“聽說了,仙督溫若寒長子溫旭,一把火把云深不知處燒了。”
我一下待在原地動彈不得,把云深不知處燒了?怎么會這樣……燒了……那曦臣呢?曦臣怎么樣?我沖過去問那人:“那藍宗主呢?他怎么樣?”
那人嘆嘆氣說:“姑娘有所不知,藍先生重傷,藍二公子被打斷了腿,送去岐山不夜天聽訓了,至于藍宗主……他早不知身在何處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了。”
不知身在何處……不知是死是活……我眼前驀地一黑,五內似是被烈火焚燒般疼痛,胸口仿佛被剜去了一塊肉,四肢百骸皆痛了起來,痛的我再抑制不住涌上喉頭的腥甜。我吐出了滿口的鮮血,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