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道:“前輩,用我的金丹。”
“你……決定了嗎?若如此,你以后便幾乎不能用劍了。”
我點點頭,說:“我無所謂,但他不行,他必須要痊愈。還請前輩相助!”
她笑了:“百年來我未見過如此癡情的修道之人,竟連自己的金丹都可以不要。你既有如此決心,我又如何能拒絕。你且扶他坐好,我為他驅毒,你就此時將你的一半金丹化作元靈注入他體內。”
“好。”
我看著面前這個人,他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夫君,是我最牽掛之人,若能換回他,就算是搭上性命我也愿意。
我感受著自己體內那顆金丹,它并不充沛著靈力,但卻隨了我七年。我將體內靈力化為尖刃,刺向那顆金丹。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它前所未有的排斥,剎那間,體內的靈力猛烈地翻涌著,而下一刻,我便將金丹分為了兩半。
那是撕心裂肺的疼。我感受到翻涌著的靈力漸漸平息,平息,最后甚至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我將一半的金丹揉碎,化為我的元靈,最后再感受了一番它的洶涌,便將它推入曦臣體內,修復了他的金丹,與它融為一體。與此同時,抱山散人施法祛除了曦臣體內的毒素。
“噗……”曦臣吐出一口烏黑的血,而我也看到了他嘴唇上的烏紫色盡數褪去,只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扶他了。
我與他齊齊倒在一片云霧中,我撫上他的臉,笑了。你就快醒了,真好。
抱山散人起身,遞給我一串帶有一個血紅色珠子的流蘇手鏈,說:“他已無礙,不要將這里告訴任何人。這珠子是我的一滴血,我知道你還會來,再來時,用它進來。”她一笑,如清風拂過,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話:“世人癡情人易老,一情卻勝萬事空。青絲千萬,情絲不斷……”
我拿好那手鏈,我不知道她如何知道我還會來,但拿好它總不會有差錯。
片刻,曉星塵進來,扶起曦臣和我,說:“元姑娘,你可還好?”
“還好,”我笑了笑,“只等他醒了。”
等到曦臣再度醒來,他亦驚于眼前之景:“阿玥,這是何處?”
“這是抱山散人的隱居之地,她為你驅了毒,你已經好了。”
“那……前輩人呢?我還未向她道謝。”
曉星塵說:“師尊已經走了,還請澤蕪君不要打擾。我這便送你們回去。”
回去……那豈不是又要御劍了?可我……
“曦臣,你來御劍載我好嗎?”我撐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道。
“阿玥,怎么,你不能御劍嗎?”
“不是,我想讓你載我而已,你就答應嘛!”我揪著他的衣袖道。
“好,那你便抓緊我。”他笑著,拉起我的手走出了那座樓宇。
我們一路御劍向下,我靠在曦臣的背上,緊緊抱著曦臣。
我能感受到他金丹中存留著的我的元神,不過,不重要了,都不重要,只要他能活著,比什么都好。
下山后,我們與曉星塵道別。他要與宋子琛一起去夜獵了,而我也同曦臣休整了兩日。
聽說,岐山溫氏的訓話已經中止了,那哥哥也應該回去了吧?
一日,我看到一只幻藍色的信蝶在我面前的空中盤旋了許久,那是哥哥的信蝶,只是它遲遲不肯落下。看來沒了這一半的金丹,我的元神也衰弱了些,連信蝶都認不出我了。
許久,它落在我的指尖,我聽到了哥哥的一句話:“阿玥,你在哪兒?快回來!無靄境……出事了……”
剎那,我的腦中一片空白。無靄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