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設立監察寮,洛陽當然也是其中城池之一,無靄境不可久留。于是我和哥哥帶上新的弟子隨曦臣到了清河聶氏不凈世,去尋求聶氏宗主——赤峰尊聶明玦庇護。曦臣說他與赤峰尊交集頗深,且赤峰尊嫉惡如仇,定會幫助我們。
待我們到不凈世之后,與赤峰尊交談片刻,發現他確實是嫉惡如仇的性情中人,也對溫氏恨之入骨,我們便留在不凈世,繼續壯大伐溫的力量。而堂兄也在不日后到了不凈世,只是不見師兄和堂姐。
我問堂兄:“堂兄,師兄和堂姐去哪兒了?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堂兄的神色暗淡了些,說:“阿姐她很安全,宋嵐已經把她安全護送到蘭陵金氏了,只是魏無羨他……”
“師兄……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們約會在夷陵的茶館會和,可我等了他許多日他都未來,而且夷陵有溫氏重兵把守,我不能就留,便獨自到清河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師兄他……不會出事吧……”
堂兄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希望他安好。”
幾日后,終于,眾怒難平,在蘭陵金氏也加入伐溫的隊伍后,除過岐山溫氏的門生和信從,各世家均盟誓討伐溫氏,為云夢江氏、姑蘇藍氏和洛陽元氏報仇鳴冤。由赤峰尊為主帥,曦臣、堂兄和哥哥為副帥,掀起伐溫的戰役。溫氏圖徽為太陽,這場戰役便稱為射日之征。
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如今金丹只余一半的事實。若告訴曦臣,他定會自責,若告訴哥哥,他也可能會怪曦臣,讓他們之間產生隔閡,若再告訴其他人,就現在的局勢,洛陽元氏與云夢江氏都要重振,都要招納修士,坦白說來,若他人知道洛陽元氏的小姐連劍都不能用了,那必然會大大挫傷洛陽元氏的勢力。所以,這件事我只能自己存在心里。
不過這樣一來,我上戰場便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幫他們安頓好所有的事情,做飯、照顧傷員,讓他們安心上戰場。只是來不凈世的人很多,我還見到了一些“熟人”,譬如金莞蘿和何跡淺。
金莞蘿頻頻看向我,目光中滿是不屑與憎惡,我當然不能示弱,于是我又瞪了回去。
于是,她過來主動與我說話,她說:“呦,元笙玥,許久不見,你越發沒用了。這洛陽元氏被滅地只剩你和你哥了呀,不過洛陽元氏被屠時,元景煜尚在不夜天,那你去哪兒了?怎么沒和你們無靄境共存亡啊?”
“金莞蘿,我想我去哪兒,不用和你報備吧?請問你誰啊?你管這么多嘴不疼嗎?”
“呵呵,該不會是你和元宗主元夫人生了仇,你就偷偷去找了溫旭讓他滅你全家吧?的確是有可能,畢竟你這么忘恩負義的人,做出這種事來也正常。”
“你……”我被氣的臉通紅,險些就要上手去打了,突然一個藍色的衣袖擋在我面前,攔住了我,那是曦臣。
曦臣說:“金莞蘿,請你放尊重些。那些時日,阿玥同我在一起,若你覺得是我同她一起讓溫旭屠了無靄境,你大可繼續說。若你沒有證據,你便無理由含血噴人。此時百家聯盟抗溫,莫不是你要挑撥蘭陵金氏與聯盟間的關系背棄盟約?可需要我告訴金宗主?”
一時,金莞蘿被氣得臉上掠過青藍紫紅幾種顏色:“澤蕪君,你竟如此為她說話!”
“我愛她,為何不可?”
嗯,我喜歡這句話,就像一股暖流流進我的心田。看著金莞蘿臉上的豬肝色,我心里竟暢快得很。
她正準備再說什么,哥哥也過來了,板著臉說:“金莞蘿,注意你的言辭!你要是再敢造阿玥的謠,我就打到你不能說話為止!想來金宗主若是知道自己家出了這樣一個挑撥離間的人,也會同意我這么做的。”
“哼,行啊,合起伙來氣我。不過沒關系,元笙玥,來日方長。”說完,金莞蘿便氣沖沖地走了。
曦臣轉過身來說:“阿玥,放心。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好。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