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卻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盯著樣品柜出神,直到馳明瑞叫她,她才反應過來,道:“我感覺歐文應該沒下班,他可能是不想接我我的電話,故意找個借口敷衍我。”
馳明瑞早已收拾好提包,站起身道:“你這根本就是錯覺,人都是這樣,一遇到不順心的事,通常就有兩種反應,不是被迫害妄想癥就是自作多情,自我開脫。你這是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癥!”
“不是我有妄想癥,你想想,前臺留給我們的忙音有二十多秒,一般座機響三聲還不接的,就知道人不在座位了,二十秒時間足夠說很多話了。況且,前臺說,歐文下班了,要不是有人告訴她找這個理由,她怎么會貿然說員工在工作時間內下班了呢?”白霧道:“所以,我打算再等幾分鐘,等會再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
馳明瑞道:“可能人家真的下班了,是他旁邊的人接的電話,告訴的前臺呢?要是歐文真下班了,你再打過去問,你說什么啊?”
白霧道:“說什么?我就請前臺再轉一次唄。我跟她好好解釋,我就不信她的心是石頭做的,連個電話都不肯轉。只要她愿意轉,歐文看我幾分鐘內給他打兩個電話,怎么也不能拒接吧?”
馳明瑞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白霧,又坐回椅子里,語重心長地說:“白霧,我現在雖然著急回家,但是如果這個電話你打過去有用,我也會守著你打完。但是,你現在再打一個電話過去,就等于逼客戶表態,你覺得合適嗎?這不符合你的Sharefort規則啊。還有,你這樣低三下四求一個前臺,不是把自己的形象和公司的形象都拉低了嗎?這樣對你和歐文以后的溝通也不利啊。你想拿單我理解,但是不能亂了分寸啊。”
“哦,”白霧如夢初醒,道:“你說得對!我現在的狀態的確不適合打這個電話。”
馳明瑞點頭道:“哎,別急,給點耐心,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說。”
白霧心事重重,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回到座位,白霧發現玉塘風居然還沒走,剛走到過道,就聽他笑嘻嘻地說:“霧姐,Brian的郵件你看到了嗎?”
白霧看玉塘風的樣子,應該是喜事,她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問道:“還沒有,什么時候發的,說什么了?”
玉塘風又給白霧點了一份魚香茄子,端來給白霧,一邊說:“你剛去經理辦公室沒多久,就發來了。Brian說,他們同意把上個訂單分成兩批發貨,也同意再下一個兩千臺的新訂單。霧姐,你這么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新訂單,是不是應該開心一點啊?”
白霧開心不起來,道:“外賣多少錢,我轉給你。另外,既然客戶同意出貨,你明天就和倉庫配合一下,把清關文件做好,明天交給拉貨的司機,把貨發出去。還有,以后除非我讓你幫我點外賣,你再點,我沒讓你點的,我不會要的。”
“哦,知道了。”玉塘風道:“那你需要我幫你叫輛車嗎?十點多了,我怕不安全,你又忙了一天,打個車回家,安全舒適,還能早點到家,怎么樣?。”
“不用,坐地鐵挺好的。”白霧一邊吃飯,一邊看Brian的郵件,頭也沒抬地說。
玉塘風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白霧心情不好,胃口不佳,飯沒吃幾口就放下了,又給歐文發了一封郵件,告訴他,自己剛剛給他打了電話,前臺說你下班了,沒有機會通上話,希望下次打電話給他,他能在公司,發出去后,便收拾東西下班了。
下班之前,白霧看四下只剩玉塘風一人,便去馳明瑞隔壁的餐廳,把剩下的外賣放進了冰箱里。
玉塘風見了,極為詫異道:“霧姐,你把外賣收著干什么?那東西過了夜就不能吃了!過夜的飯菜吃了對身體不好,扔了吧!”
白霧道:“你管的著嗎?”
說完,提起包就走了。
玉塘風望著白霧的背影,思緒裹成了一坨謎團,他不明白,按白霧的業績,她一年的薪資起碼在五六十萬元以上,雖不算富,但絕不算窮,那她怎么會如此節儉呢?玉塘風對白霧的好奇心又增加了一層,覺得白霧的身影比之前更旖旎,更光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