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面李叔和李嬸正在支起葡萄藤架子,李叔拍了拍手上的土。拿起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今年這葡萄不知道會怎么樣?”李嬸用鏟子填著土,“還能怎么樣,能長大就行了。”小女孩跑到他們的面前,伸出綁著蝴蝶結的左手。
“好看嗎?”小女孩滿臉期待地問,李叔看著小女孩包扎的手緊緊皺著眉頭,“怎么受傷了?”李嬸抬起頭,也是一臉擔心。“我不小心碰到熱水壺了。”小女孩害怕被責怪,微微低著頭。“這不就是我租的房子嘛!”牛貝兒突然意識到這里就是租的老房子,“難道這些都是之前發生的事?”牛貝兒心里好像有了一點不好的猜想。
李叔沒有忍心去責怪小女孩,只是輕輕開口:“下次注意點,你疼,我們也心疼。”小女孩抬起頭笑著看向李叔,“我知道了,沒有下次了。”小女孩保證道,“這才乖嘛!”李叔欣慰笑了一下,李嬸看著小女孩乖巧的笑容,心里全是刺痛。
“要是夢兒還在的話,怕也像她一樣乖巧懂事吧!”李嬸心里暗自神傷,李叔感受到了李嬸失落的情緒。“去找婷兒姐姐去玩吧!”對小女孩說道,心里卻是想:“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放下之前那些事,人要學會向前看。”李叔心里滿是無奈和心疼。
小女孩點了點頭,蹦蹦跳跳去找在旁邊樹蔭下看書的何以婷。“婷兒姐姐,你看。”小女孩伸著手,“真好看。”何以婷看了一下小女孩的手,語氣里全是敷衍。“婷兒姐姐你為什么不問‘你是怎么受傷的?’”這下輪到小女孩疑惑了,何以婷看向小女孩笑著說:“肯定是你調皮搗蛋呀!”小女孩搖了搖頭,“萬一不是呢?”“我還不知道你嘛!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何以婷自信開口。
“真的嗎?”小女孩眼里全是好奇,“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何以婷閉著眼,故作神秘的樣子。緩緩開口:“你在想婷兒姐姐是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一字不差,小女孩瞪著大大的眼睛,微微張著嘴。“婷兒姐姐你真厲害!”小女孩眼里全是崇拜,何以婷心里樂開了花,心想“小孩子就是好騙。”
何以婷把小女孩抱在懷里,“你以后要做什么呀?”小女孩認真思考了一下,“我以后要在家附近上班,我才不要離開奶奶,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何以婷聽著小女孩滿是認真的語氣,笑了。陽光透過樹葉,微微打在何以婷和小女孩的臉上,歲月靜好。
小女孩看著李叔和李嬸忙碌的身影,“婷兒姐姐,你說今年的葡萄會很甜嗎?”“應該會吧,這東西誰能說準呢!”何以婷也是不肯定說道。小女孩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就能說準,這葡萄藤結的葡萄一定很大很甜。”何以婷伸出手指刮了刮小女孩的小鼻子,“好,你說的準。”小女孩這才滿意點了點頭。
“這孩子打小就自戀。”牛貝兒突然有些感慨,卻無法做些什么事。“真討厭這種無力感。”小蘑菇:“自戀?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自戀。”
晚上,小女孩在飯桌上鬧著要去看電視。“我不吃,我要看電視。”小女孩推開自己面前的碗,“聽話,吃完飯我們再去看電視。”韓奶奶哄著小女孩,“不要,我就是不要吃飯。”小女孩嘟著嘴,偏著頭不看韓奶奶。韓奶奶對于小女孩突然來的小脾氣有些無奈,“你不吃,晚上會餓肚子的哦!”“不要,我就是不要。啊啊,我要看電視嘛!”小女孩竟然開始哭起來。
就在小女孩鬧著要看電視的時候,“插播一條新聞——今日,犯罪嫌疑人吳某某已逃離到外地。舉報電話111111,請群眾們注意一下。”
“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丟出去喂狼。”李嬸緩緩開口,小女孩聽到這句話一愣。這是李嬸對小女孩為數不多說的話,小女孩平時可害怕這個陰著臉、不愛說話的嬸嬸。心里總是覺得李嬸不太喜歡自己,丟出去喂狼怕也是很做出來的事。小女孩立馬就不哭了,嚇得縮在韓奶奶的懷里。
韓奶奶端著碗,用勺子喂飯給小女孩。“你不吃飯的話,嬸嬸就要把你丟出去喂狼了。”小女孩聽話乖乖張著嘴,讓韓奶奶喂飯。“自己吃,這么大的人會自己吃飯了。”李嬸瞟了一眼喂飯的韓奶奶,“孩子不能太嬌慣了。”小女孩只好自己拿起勺子開始吃飯。“還是李嬸有辦法治這個小魔頭。”何以婷笑著說,“那肯定的,還是我老婆辦法多。”李叔拍馬屁,只可惜這馬屁拍到馬蹄上了。李嬸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孩子,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