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微微亮,窗外傳來幾聲喜鵲叫聲。拾風將手里的三尾金鳳釵插進南婉君發髻中,“公主該更衣了。”拾雨手里捧著的紫紗白蓮裙,一朵朵銀線繡的白蓮在紫紗布上栩栩如生。“好料子。”南婉君瞄了一眼說道,“這可是陛下特意從私庫里拿出來,賞給公主的。”拾雨笑著說,“還有很多稀有的寶物,在私庫里收著呢!”
南婉君緩緩起身,交代道:“私庫的東西要好生看管,千萬不能出了差錯。”拾風一邊幫南婉君更衣,一邊說道:“還請公主放心,看管私庫的嬤嬤都是有一身本領的。都是可信之人,只聽公主的吩咐。”南婉君點了點頭,“我現在身邊就你和拾雨,還有那些從宮里出來的人可信了!”“這周府的人一個個架子擺得比陛下還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皇親國戚呢!”拾雨嘟著嘴巴吐槽道。
“拾雨……”拾風開口訓斥,南婉君打斷了拾風的話,“你的性子該改改了!”拾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低著頭,“你們是我身邊的人,還能被周府的人踩在頭上不成?”拾雨聽到南婉君話連忙笑著點頭,“我才不會怕她們。”“但記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動手。特別是拾雨,拾風我還能放心點。”拾雨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嗯嗯,知道了。”
拾風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南婉君就穿了好紫紗白蓮裙。拾風將裙子褶皺撫平,“公主該去用膳了!”南婉君來到堂間剛坐下,翠蘭嬤嬤就不請自來。翠蘭嬤嬤先是行了個禮,等南婉君點頭之后才起身。“公主,老太太請您去用早膳。”南婉君拿起桌上的茶杯緩緩看向翠蘭嬤嬤,“是有什么事嗎?”南婉君心里頭可知道這不是什么事,肯定是周家有事求于自己。
翠蘭嬤嬤笑了一下,“老太太確實有事要與公主商量,還請公主前去。”南婉君起身,“走吧!”拾風和拾雨跟在南婉君的左右,翠蘭嬤嬤剛想在前頭帶路。“這周府的路,我已熟悉于心。還請嬤嬤跟在一旁,沒有奴婢走在主人前頭的道理。”拾風緩緩開口,翠蘭嬤嬤臉色一變。“好……”翠蘭嬤嬤看著前面主仆三人的背影,心里暗恨。“我呸,什么狗屁玩意。敢這樣跟老娘說話,看我將來不打爛你這張破嘴。”
周老太太院子里,正堂已經擺好了一桌飯菜。南婉君一踏進這院門,周尚書就起身看向南婉君。桌上其他人沒有絲毫動靜,周墨楚更是一臉嫌棄看向南婉君。周墨楚長得倒是人模狗樣,“要是你沒有這副皮囊,我會嫁給你?”南婉君心里暗想,對周墨楚也是嫌棄到不行。“只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
南婉君停下腳步,站在了圓桌的正方不遠處。南婉君暗地里拉一下拾風的衣袖,拾風立馬就明白了南婉君的心思。向前走了幾步,“還不行禮迎接公主?”“這里哪輪到你一丫鬟說話!”周夫人立馬開口懟道,拾風絲毫不慌。語氣淡定,“夫人這話說的沒錯,但規矩就是規矩。公主在陛下面前都是先君臣后父女,自古以來都是這個規矩。”還沒等周夫人開口,拾風又開口說道:“公主出嫁后,夫家眾人關系都是降一級。還請各位不要亂了規矩,這禮公主受得起!”
周二夫人拉周二老爺連忙站起來,“嫂嫂,公主話都說這個地步了。您啊!就屈尊行個禮唄!”南婉君聽到周二夫人的陰陽怪氣,心里只覺得有些好笑。“南婉君你……”周墨楚起身用手指向南婉君,南婉君眼神一變,全是冷意。“放肆,竟然敢直呼本宮名諱。”南婉君一開口全是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周墨楚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南婉君。嚇得立刻放下手,氣焰一下就沒了。
“上次喚本宮閨名的還是皇后娘娘在萬壽節的時候,母后一時高興所喚。”南婉君緩緩開口,“就你剛剛那句話,足以讓你項上人頭不保。”這是南婉君對周府人的警告,“還請公主恕罪,墨兒也是一時嘴快。”周尚書彎著腰對南婉君說道,拾風回到南婉君的旁邊。周夫人不情愿起身,翠蘭嬤嬤走到周老太太身邊攙著,周老太太緩緩起身。“老太太年紀已大,這禮就算了!”南婉君笑著說道。
眾人滿臉不情愿屈膝行禮,“見過公主。”“起身吧!”南婉君直徑走向周老太太的旁邊的座位副主位坐下,拾風替南婉君準備好碗筷。“老太太是周家的老祖宗,這主位本宮就讓給老太太。”眾人緩緩入座后,心思各異。周老太太心里有些疑惑,“這不像哪個軟弱的南婉君啊?”“看來這才是本性,一時之間竟被這人騙了。”
南婉君心里可沒有那么花花腸子,只想早些和離。“雖說宮里也不自由,但總比這周府吃人的地方強。”宮里沒的是自由,周府沒的是命。
南婉君在拾風的服侍下,這餐吃得甚是滿意。最重要的是,桌上眾人一個比一個難看的臉色比戲還要精彩。南婉君放下銀筷,“本宮就先行一步了。”準備起身離開,“等等,我老太太有事求于公主。”“哦?還請詳說。”“墨兒要納妾,白芷已有身孕。”南婉君聽到后,笑了。周老太太看著南婉君的笑,心里也沒有底。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態,還請公主不要善妒。”周夫人開口說道,“好,三日之后就進府吧!”拾風和拾雨心里先是氣憤,然后聽到南婉君的話又是一驚。“公主…這……”眾人心里皆一驚,都在心里想“南婉君這么好說話的嗎?”
南婉君緩緩起身離開,就在腳要踏出院子的時候。又轉身看向周夫人,笑著緩緩說道:“本宮記得宮里最近新來的一批胡人舞姬,等會就讓宮里送幾個舞姬來給周尚書和駙馬解解悶。”又轉頭看向拾風,“別忘了!”“是。”拾風應道,南婉君說完才離開院子。
周夫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嫂嫂又得多幾個姐妹了,我和老二就先回去了。”周二夫人說完就拉著周二老爺離開了,“夫人,你說這舞姬……”周二老爺一臉色瞇瞇說道,“你要是敢去招惹,看我不打斷你狗腿。”周二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主,一臉兇殘。“不敢,我哪敢呀!”周二老爺連忙開口。
“公主你這是為什么呀?”拾雨開口問道,“我自有安排,無礙。”南婉君安撫道,“那這舞姬還真送嗎?”“送啊!為什么不送。”南婉君笑的可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