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是愚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那娘子本是終南山一狐妖...”
小人話語濤濤,猶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這黃河水還沒倒灌,忽聞吧唧一聲,話語中斷,墨水四濺。
穆清臉色鐵青,恨恨說道:“我看你才是那個妖怪。”
穆清說完放開手掌,哪里還有那書仙蹤跡,桌上空留一灘墨水。
話說穆清白日追了那陸道人幾條街,有些疲憊,今晚早早便歇息了。白芷與他同衾,習慣性的將那美腿翹在穆清腿上。忽然穆清從夢中驚醒起身,大喊妖怪。那條大長腿一下被撇開,白芷險些滾落床下。
這般動靜,白芷哪能不醒。她見穆清滿頭冒汗,遂詢問緣由,原來竟是南柯一夢。
“芷兒,那個夢好生真實,我差點就以為真有什么書仙了。”穆清還在后怕。
“那相公是如何識破這個夢的。”
“哈哈,夫君我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那些書哪本沒有熟讀,這夢錯就錯在多了個仙字。”
“那書仙與你說什么了,看你差點把我踢下床去。”
“沒什么,都是些荒唐話語,芷兒我們還是歇息吧。”穆清不想講夢中之事,怕惹的白芷不高興。
白芷不依不饒,穆清只好老實坦白,“書仙說我家娘子是狐貍精,專門勾引像我這樣的讀書人”
穆清話雖坦白,手卻不老實,將白芷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環抱,在那平原輕撫片刻又忽然北上。
北方有重山,重山之巔是那玉女雪峰。
白芷嚶嚀,穆清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就算娘子是那狐貍精,我穆清也心甘情愿。”
云霧深處魂兮歸兮,破開云霧破廟還是那座破廟。陸道人已經出定,神色古怪。
那一巴掌可真實在,打的陸道人哭笑不得。今天兩次碰面,兩次都羽鎩而歸,真是碰了一鼻子灰。這書生還真是癡情,也不知那白芷使了什么妖術。
陸道人不再細想,既來之則安之。此番心血來潮下山游歷,看來還是冥冥中的定數。
陸道人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揭開一角就有香氣撲鼻,原來是塊鹵豬蹄。陸道人自我解嘲道:“三百年前就好你這口,這都已經到了辟谷期了,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師尊在上,勿要責怪弟子,就當沒看見哈。”
等穆清再次沉沉睡去,白芷悄悄起身,整理完衣裙后,神色冷凝如霜。也不見她如何動作,一轉身便消失無蹤。
破廟里,陸道人啃豬蹄滿嘴都是油。廟外忽有人聲傳來,聲音冰寒,似六月飛雪。
“姓陸的,你給我出來,三番兩次捉弄我夫君是何居心。真以為姑奶奶怕你不成,三百年前的賬這次就一并清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