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著頭,唉聲嘆氣后繼續道:“這趙金土見了那美貌女子后,就像丟了魂,入了魔一般,一路上吵著要回去找她。第二天夜里,他趁我們都睡下了,自己偷拿了那張地圖,悄悄又溜了回去。清晨時,我們發現他不見了,想起他昨夜之話,便掉頭回去找他。誰知,他竟然死在了蒼梧林中。趙金水見他弟弟無辜喪命,這不,也不正常了。”說完,指指此刻窩在墻角,滿臉癡傻表情的趙金水。
王二狗靠在殿門上,抬手咚咚咚地敲敲門后,眾人回頭看他。他將姚老大和陶叔推到大家面前,又指著院外的貨物問:“什么石頭?能打開看看嗎?”
一位年長者站出來,看看姚老大和陶叔后,對許藍塵他們示了個禮,解釋道:“道長要看自然是可以的,石頭就是些普通的石頭,每個像雞蛋那么大。就是都裝在盒子里,盒子是封著的,我們也不好私自打開。”
陳臘梅問:“既然是裝在盒子里,又是封著的,你們怎么知道是石頭?”
年長者笑笑答:“當時,是姚老大和陶叔,帶著幾個弟兄去接的貨。他們說是見著貨主裝的石頭,封的盒子。”
許藍塵轉頭望向姚老大和陶叔,語氣一揚道:“噢!那就要回頭來問問這兩位,究竟私底下做了什么事?不能讓大家知道呢?”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盯看著姚老大和陶叔。
等了半晌,這二人還是沒有人先開口。
許藍塵低頭看看姚老大的靴子,上面沾滿了灰褐色的泥巴。與下午時見到他很是整潔的儀表差異頗大。于是問:“姚老大,不知剛才去了何處呢?”聞言,姚老大緊張地開始冒汗,紅著臉低下了頭,一旁的陶叔,卻時不時的偷偷抬眼瞧看許藍塵。
他圍著他們二人轉了個圈,前后打量一番,猛地一拍姚老大的肩頭。
他嚇得雙腿一哆嗦,旋即抖著聲音喊道:“我說,我說!那位讓我們送貨的客人,讓我和陶叔到了蒼梧國后,一路向西邊走,見了西黃城,就從此城的北門開始,每隔三里將木盒于大陸邊埋下,直到蒼梧林中,遇見一座莊院。便可以往回折返,剩下的木盒繼續每三里埋下一個,一直到西黃城外的這間破廟,將所有的盒子全部埋在這間院子的正中心處。我們那日在蒼梧林中迷路,也丟了一車的石頭在林中,此刻也不知都丟在了哪里。”
陶叔也誠懇的辯解道:“我們真的就知道這么多了,那三個死了的兄弟,真的與我等無關。前幾日,只是安排他們去埋東西的,起初也是相安無事。可自從在林子中迷路后,才開始有人出事。”
許藍塵趕忙又問:“那三個人怎么死的?死狀如何?尸體在何處?”
年長者道:“我們將尸體就地掩埋了,那三人死的時候都是面帶微笑,手里拿著蒼梧林中獨有的白色蒼梧花。對對,趙金土死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
許藍塵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是要走一趟蒼梧林了。”轉頭將一直攥在手中的小石頭往殿內的房梁上一拋,“嗵”的一聲,砸到了什么東西。“上面的這位朋友,聽夠了,就出來吧!”他抬眼一瞟,對著房梁上之人道。
眾人齊齊抬頭朝上看去,見半天沒有動靜。許藍塵又道:“別折騰了,石頭上我做了些手腳,你此刻是逃不了了,出路只有一個,就是這間大門,還不舍得下來嗎?”
須臾之后,房梁上轉瞬落下來一個黑色的身影。他用一件臟兮兮的深色斗篷,將自己從頭至下,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連面部也用黑色的寬大粗布纏繞了幾圈,只留了眼睛處一條寬縫隙可以視物。
眾人一陣驚慌,旋即四散而開,紛紛往周圍的墻邊躲去。獨留下蒙面人和許藍塵站在火堆邊。
許藍塵見蒙面人目露兇光,盯著自己,于是道:“既然都露面了,何必再遮遮掩掩?”
蒙面人一開口,竟是低低沉沉沙啞干裂的嗓音:“讓開!”這嗓音像是曾經被異物封堵了喉嚨后,又用外力強行取出。以至于,傷口一道道裂開,再次愈合也無法痊愈。
王二狗笑嘻嘻的指著身邊的大門,道:“路在這,請啊!”
蒙面人目光掃向門口,略微遲疑,自知必定有詐,于是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聲色。
許藍塵道:“剛才我用了鎮鬼符,堵著門的尸體卻沒反應?我猜你應該是只妖!既然修煉成了人形,為何不在山中清修,一圖大道。何故來凡間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