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打斷他們,將話題引回來,問道:“你逃跑之后呢?”
殷明珠卸了一口氣,無精打采道:“又被抓了唄!”
陳臘梅繼續帶偏道:“誰讓你不趕緊逃命,有閑工夫關心發簪?”
殷明珠正要反駁,王二狗繼續引回正題:“又被什么人抓了?抓去何處?”
殷明珠一邊回憶,一邊答道:“被一群水族妖精抓了!他們將我們這些被抓住的鬼魂,裝進海螺殼內,用法術封印在里面。只要是帶著海螺殼的人,天涯海角我也逃不掉,只得跟著。”
“那如今封印著你的海螺殼,在那壯漢身上?”王二狗指著人群中的一個壯漢問。此人正是之前殷明珠一直纏著的粗獷聲音大漢。
殷明珠朝過瞧去,翻了一眼那壯漢后,滿臉不屑一顧道:“外強中干,中看不中用。”抬起手,掐著自己的小手指比劃道:“膽量,就,就這么大點啦!”
王二狗繼續問:“既是被水族所抓,怎么又跑來那壯漢身邊?”
殷明珠氣呼呼道:“別提了,都是那貪財好色的趙金土!我之前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在一間大房子內,時常被一個男人帶著去招搖撞騙,他們管我們這些被關在海螺殼中的鬼魂,叫‘海奴’!任由他們驅使。那趙金土是從我原來主人身上,將我順了出來的。一路帶著我來到此地,他不喚我,我也不能自己出來。”
她很是委屈的嘆了口氣,又道:“后來,他許是不知道怎么用那海螺,自然沒了興致,想扔又覺得可惜,好歹他是個貪小便宜的,依舊隨身帶著。再后來,就是他去林中調戲那美貌女子,搶了人家姑娘身上的香囊,被人家打了一掌,正巧打在了他裝在胸口處的海螺殼上。海螺殼裂了個口子,趙金土就將海螺裝進了香囊之中。自從海螺殼裂出了口子后,我就能在晚上悄悄地出來瞧瞧。”
“趙金土如何死的?”陳臘梅問。
“他呀?”說到此人,殷明珠更是不屑:“哼!瞧著那木盒內裝的石頭,想著指不定也是什么寶貝?又起了貪財好利之心。就趁眾人不查時,悄悄順了一個出來。打開木盒,研究半天,也沒發現其中蹊蹺。正要惱怒的扔掉之時,忽然聞見石頭上香噴噴的,就舉到臉前,使勁的嗅!恨不得將石頭吸入體內!”說到這里,殷明珠還形象的學著趙金土,當時令人不齒的嘴臉,一陣鄙夷道:“嗅了半天,發現也沒什么作用?竟然對著石頭舔了舔!咦,嘔……真是令人發指!”
王二狗和陳臘梅也聽得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覺得真是難以形容這自尋死路的趙金土。
殷明珠繼續道:“誰知道那石頭上涂著什么?他竟然也敢去嘗?怕是就這樣死的吧!”
他們三人一番分析,又了解了其他幾個人死前都做過什么。便是都做了同一件事,觸碰了木盒中的石頭。看了原因應該是涂在石頭上的東西。他們師兄弟二人一商量,覺得先去看看大師兄醒了沒有,將他們剛知道的情況告知,再說后續。
次日清晨,許藍塵修養了一夜,體內法力已然恢復。他伸個懶腰,揉揉肩膀,就下了床。
這一夜,睡得很是漫長。自從眉心處的金芒針被意外取出,他,做個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可夢里的畫面很是模糊,斷斷續續,讓他分清真假。
他摸摸身邊的床榻,看看周圍的一切。它們摸得到、看得見,很真實。于是,苦笑一聲后,揉搓著自己臉,讓自己先不去想那些不確定的過往了。
他走出房間,面上不動聲色,跟個沒事人似的,活動著筋骨來到屋門口。
王二狗和陳臘梅見他起來了,笑著迎上來同他說話:“大師兄,這邊…大師兄。”
許藍塵見到他們二人平安無事,心中歡喜難以言表。竟是抬手,一邊一個,攬上他們的肩頭,摟在自己懷中拍著二人的肩,不斷重復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