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摸了摸自己懷中的藥瓶,傻笑著道:“多謝世子,我記下了。”
姒啟不再多言,帶著李天才離開了宣兮的寢室。
左仲見屋內只剩了他一人,懷揣著一份竊喜,拿出藥瓶來。他打開瓶蓋,輕輕嗅了嗅后,笑著坐在鏡子前,為自己的臉上涂抹藥膏。感覺,好像是公主親賜給自己的一般,心底里樂不可支。
他正開心地摸完了臉上的藥,準備解開衣衫,往身上涂抹。
“吱”的一聲,房門外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她臉上帶著白色的面紗,伸著脖子往房間內瞧看。
左仲聽見響動,當是誰,忘帶了東西。
他不急不慢地回頭去看,瞧見是茹曲公主后,慌忙穿好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下后,就跑上前來笑著道:“公主殿下,您怎么親自過來了?您瞧,我沒事,都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生龍活虎。”
他此時的笑,跟不笑,真的差別不大。臉腫的一個褶子也繃不出來,紅通通,油亮亮的,與之前瘦削白凈的小臉對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可能是因為腫的走了型,左仲的臉上大包疊著小包,除了下巴處還算完好,臉上其余的地方,多被影響,也有些紅腫。連帶著口吃不清,說話也有些走了音調。
茹曲翻了他一眼后,冷冰冰道:“你是誰呀?我又不認識你!本公主是來找宣兮的,他人呢?”
左仲雖然有些失望,茹曲公主不是來探望自己的,可能見到她,也是好的。依舊滿心歡喜道:“是我啊,公主,我是左仲,您認出來了嗎?”
茹曲驚訝道:“左仲?”她上下打量一番左仲后,才確定道:“怎么是你呀?變成這個樣子了?難看死了。對了,你在宣兮的房間干什么?他人呢?”
左仲尷尬地笑著撓頭:“宣兮有事出去了。不過我這會兒沒事的,我陪您玩啊!”
“我不是來找他玩的,我找他有事。”茹曲漫不經心地道。
左仲聽見茹曲說,不是來找宣兮玩的,心里安慰了些許。熱誠地笑道:“他不在,公主有何事?吩咐小的去辦,我定比宣兮辦事妥帖。”
“他都能出去辦事了?看樣子他沒什么大礙了。”茹曲并未專心聽左仲說了什么,她瞅看著宣兮的房間,自己嘀咕道:“我還當母妃送的藥,他嫌棄不好呢,或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利,故意推脫。”
她忽然回頭問道:“對了,宣兮他能有什么事?不會是知道我要親自過來,故意躲著我嗎?”
“怎么會?”左仲斷言道:“公主這樣可愛漂亮,誰見了都是愛不釋手,怎么會有人不喜歡您?……他,宣兮是真的有事,出城去找東周世子樂山了。聽說,好像是被夔毅國太子,裴應的人綁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之前,就結下了梁子,此刻人家是抓了他算賬呢!”
“竟有此等事?那我也要去瞧瞧!”茹曲本來就對裴應懷恨在心,此刻正想著如何落井下石,新賬舊賬一并清算!
“走,你同我一道去裴應處瞧瞧,若是有事,我也可請父皇互母妃來做主。這一次,一定要讓裴應等人好看,哼!”她說著就要拉著左仲同自己一道出去。
“宣兮不在宮中!晏九江和魏源去了裴應處找人。宣兮和戰無意出來城,到城外去找了。”左仲并不想公主也參與其中,她如今傷勢未愈。見了裴應難免會起沖突,若是動起手來,傷著她,可如何是好?于是,實話實說道,也好打消了公主的念頭。
“出了宮?還出了城?”茹曲驚奇道。她想了想后,揚起下巴,抿著嘴一笑道:“那我們也出城去!”
“什么?”左仲嚇得驚呼。趕忙擺著手,勸阻道:“不可不可,宮外危險,有、有豺狼虎豹。對,吃人的。不能去!”他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說辭,隨口編排道。
茹曲覺得他大驚小怪,冷哼一聲,一臉瞧不起道:“膽小鬼!豺狼虎豹有何好怕?我又不是沒去過圍獵。被射殺的狗熊都見過,有何好怕?”
“那、那、那還有……還有更可怕的!”左仲翻著眼睛想詞,可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可以嚇到茹曲,但又不能嚇壞了她。
茹曲見左仲磨磨蹭蹭地有意拖延,不耐煩地發起火來:“你到底去不去?我就看宣兮比你膽大多了!城外不是有豺狼虎豹嗎?他既然知道了,也該前往,你怎么就不敢去呢?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你只要別去告狀就好,否則,我跟你沒完。讓內侍省,將你關進牢里去,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