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忘了,自己也是邶承國的公主,方才的話,著實說的有些冒失,怕是讓這些仙子們覺得,是自己心中偷偷愛慕藍塵?所以才惱羞成怒?
她一時間局促不安,慌了心神,嘴唇微微顫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邊的一眾仙子,看著茹曲此時的反應,已然一目了然,紛紛譏笑道。
“你們聞見酸味了嗎?”
“是呀,真是好大的味道。”
“不過,我看呀,怕是單相思呢,嘖嘖,哼!”
“哦,我想起來了,剛才咱們不是送花給藍塵仙君和他那位朋友嘛!”
“是的是的,剛才,醋壇子就翻了一回了。”
“可是吧!人家藍塵仙君,好像,哼,根本不愿搭理她呢。”
“哈哈哈哈哈……”她們一人一句,像是演練好的,一唱一和。
說完后,紛紛掩口大笑,蓄意嘲諷。
茹曲氣得雙手握拳,全身不斷顫抖。
她從前在圣都時,無人敢如此造次,來了仙界,也沒有人敢對她不敬。今日,她已然起了殺心。必要去拂黎天后面前告上一狀,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子,死無葬身之地。
欣怡是何等刁滑巧詐之人,余光一掃茹曲,便知她此刻的心思。剛才自己冷眼旁觀,看著茹曲自取其辱,本就有著教訓她一番的心思,也可讓茹曲日后收斂些自己的狂妄傲慢。可她并不想將事情鬧大了,要告到拂黎天后面前,少不了也要責罵于她。若是惹的天后對自己失去了信任,更是得不償失。
她笑盈盈地碎步上前,一臉和氣溫婉,卻字正腔圓道:“這位是茹曲公主,不錯,她不僅了邶承國天子的掌上明珠,更是九天玄女娘娘座下的徒兒,更是拂黎天后認下的侄女。呶……”
回身一指天上,讓眾仙子瞧看,飛翔盤旋的比翼鳥,笑得意味深長道:“這比翼鳥原是天后的坐騎,如今也送給了茹曲公主。諸位仙子,方才可是在嘲笑天后識人不淑嗎?”
欣怡雖然面上笑得和藹可親,可言語間,卻如笑里藏刀,口蜜腹劍。
對面這一群仙子當然知道其中利害關系,轉臉便各個恭順謙卑,齊齊屈膝拜見茹曲公主后,灰溜溜地一個個離開了此地。
欣怡見喝退了眾人,也算為茹曲掙回了些顏面,轉身微笑著屈膝示禮,想要勸解公主,離開此是非之地,莫再自討沒趣。
可誰知?欣怡還未開口,“啪”的一聲,茹曲已然氣急敗壞,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欣怡的半張臉上。
欣怡被打得半張臉上火燒火燎地疼,就連耳朵里也嗡嗡作響。她輕輕閉眸凝吸,并未起身,也沒有抬手去捂住自己被打了的那半張,只是緩了須臾,又謙卑地笑臉相示,溫聲問道:“不知公主,這,呵呵,這是為何?”
“為何?哼!”茹曲怒目垂眸,瞪著俯身在自己面前的欣怡,咬牙切齒地惡語相向:“在我面前還敢耍此等小聰明?你當我瞧不出嗎?故意看著我被那群賤人嘲笑,你心里樂壞了吧?”
欣怡趕忙再拜,笑得有些僵硬,辯解道:“茹曲公主定是誤會小仙了,小仙怎敢如此?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小仙?哼,九襄凌霄中端茶倒水的仙,也不過都是些奴才的身份!”茹曲打斷了欣怡,怒火中燒地惡言折辱道。
欣怡自然知道茹曲此刻是有氣沒地方撒,拿自己來出方才那口惡氣,很是知趣地閉口不言,恭順地低頭等著茹曲自己消氣。
茹曲雙手握拳站在原地,閉眸不斷深深氣息,來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她命令欣怡,即刻去通知彩云谷中的上仙,告知他們,邶承國天子,已經將本國的公主,許配給了藍塵仙君。這樁婚事,茹曲就不信藍塵敢說個不字,她手中,可是握著藍塵父母的性命。
欣怡聽后,心中驟然一緊。這兩頭不落好的事,她也著實為難。既不想讓茹曲順心如意,也不能將自己搭進去。她眼珠一轉,想起了方才的那些仙子們,借刀殺人之計,已然明見萬里。
只等滄州大帝得到此消息后,能先發制人。
方才那些仙子,都是對茹曲的所作所為不滿,皆是敢怒不敢言,早就看不慣其囂張跋扈的作風。剛到仙界,初來乍到,就如此不可一世,作威作福。
自然是要在暗地里,使些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