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潔嘚瑟完后,就興高采烈地要朝二樓走去,還邊走邊搖晃著自己的尾巴,甚是得意洋洋。
客棧內的掌柜和其余的伙計等人,之前見胡潔進店來時,一副惡霸的樣子,又是拿斧頭劈桌子,又是大呼小叫,說了半天原來是仰慕英雄而來,雖然方法有些偏激,但想來不會再鬧出大事,他們便也沒有多管閑事。
可沒一會,一群女人又跳出來吵架,看來這男人長得太漂亮,也是禍水。卻又發現,怎么店里何時來了一只女鬼?眾人嚇得就躲在柜臺后面,不敢出聲,結果現在再次跳出一只狐妖!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真是一波驚悚接連一波:“啊啊啊啊啊……”客棧內剛才躲著的掌柜的,和幾名伙計,嚇得連連晃著嗓子眼驚呼,全都奔跑了出來,朝著門口處幾人急急呼救:“幾位仙師,快快收妖捉鬼,還有漏網之魚!”
剛才目瞪口呆的幾人,恍然回過神來,遲彭和遲軼率先利劍出鞘,飛身向著狐妖刺去。
刀光劍影,頃刻之間,三人旋即乒乒乓乓的雙斧戰雙劍,打的不可開交。
門口長街上慶祝的鎮民,方才聽見吵架聲,還以為是誰喝多了發酒瘋,也沒人對此過多關注,聽見客棧內有人連連驚呼,多數人都醉醺醺的起身瞧看。
一名身材臃腫的老者,大肚便便,他揉揉自己的肚子后,抬手一揮,施了個障眼法,讓街道上的鎮民以為,客棧內,是掌柜家的婆娘,幾個喝醉的婦人在爭風吃醋地打架,大家看了看后,都嘲笑著打架的婦人,揪頭發撓抓扣地樣子,擺擺手后,散去了。
此時,鎮民都吃喝的差不多了,也就開始收拾碗筷,將擺著街道上的桌椅,都搬回家中,準備一會開始別的慶祝項目。
這位老者,是個長相和藹的胖老頭,人沒到肚子就先到了,他兩道褐色的眉毛垂在眼角,滾圈的肚皮和一對富態的招風耳,是最有特征的樣貌,自然微揚的嘴角,讓人覺得他總是包容的微笑著。
此人竟然是衡州大帝,時村。他此時化身凡人,跑來這青梅鎮混酒喝。他抬肘撞撞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示意他,去客棧內化解了此事,莫讓這不懂事的狐妖,一會攪黃了慶典。
這名中年男子,雖然是精瘦了些,但很是神采煥發,留著烏黑的山羊胡,濃眉大眼,五十多歲的樣貌,穿著一件青色的寬袖長衫,腰間掛著一個湘色的酒葫蘆。
他裝作幾分醉意,腳下不穩地走進客棧內,來到掌柜的身邊,見掌柜的嚇得瑟瑟發抖,和身邊幾個伙計圍成了一團。他拍拍掌柜的的肩膀,學著醉漢的語氣,有些大舌頭地口中含糊道:“掌柜的,是我,我來取酒的,你命人給我拿出來吧。”
掌柜的被人拍了下肩頭,嚇得一個哆嗦后,聽聲音很耳熟,才敢回頭一瞧,竟然是好酒的翁信。掌柜的認識此人,這翁信號稱酒仙,只要聽說哪里有好酒,無論你藏得多深,他聞著味,就能找出來,但凡他說好的酒,絕對極品佳釀。
前陣子,青梅鎮上的青梅成熟了,掌柜的就答應替他泡一缸青梅酒,答謝翁信指點小店的青梅酒釀造之法。
“哎呀,翁信先生,您怎么這個時候過來呢?”掌柜皺巴著臉指指前方,正在打斗的三人,推搡著翁信,好意道:“改日,改日,您快先躲躲去。”
翁信瞇縫著眼,瞅了掌柜的一眼后,又瞪大雙眼朝前方觀去,感覺他云里霧里的,不知看清沒看清,醉暈暈地不平道:“怎么兩個男子,打一個女子呢?還有沒有天理了?這都是什么世道?”
掌柜慘白的雙唇微微顫抖,哭笑不得,哎呦道:“我的老哥哥呀,您看清了嗎?這女子,是個妖啊!”
“妖?”翁信裝糊涂道:“哪里有妖?”他笑呵呵地拍拍掌柜的肩膀,不以為然道:“妖也可修煉成仙的,怕什么?妖也同人一樣,分好壞的,無事無事。”又安撫道:“莫怕,莫怕,小事一樁,我去同他們講講道理。”說著就朝前走去。
掌柜急忙去拉他,卻被他一甩袖子躲過了,掌柜一頭冷汗甚是是揪心。翁信一個中年書生,還喝的醉醺醺,八成是酒意正濃,竟然還妄想去同妖類講道理,這不是羊入虎口?這幾個月翁信沒來青梅鎮溜達,還不知道大淄河發生了何事?若他知曉,一個文弱書生,豈不嚇得站不起來?
“快快去將翁信先生攔回來。”掌柜的哭喪著臉,同身邊幾名伙計吩咐道。
這幾人將頭搖得像撥浪了一樣,連連后退,都往掌柜的身后站來。掌柜的也只得無奈嘆氣,扶額搖搖頭,只希望翁信先生,吉人天相,福大命大吧!
翁信走上前來,一副愁煞老父親的樣子,連連拍著自己的大腿,沖著打斗了幾人高喊道:“傻小子!快快住手,堂堂七尺男兒,還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你們害不害臊?身為男子,怎可動手去打女子?”他說著,還形象的刮了刮自己的半張臉皮,轉臉又對胡潔道:“這位姑娘,好漢不吃眼前虧,快快逃命去,老朽替你攔著這兩個不知憐香惜玉的傻小子,瞧他們這樣,日后定是討不到媳婦啊!”
聞言,遲彭手下一頓,微微側首,瞄了一眼武傾城,想著還要不要打下去,一時間也是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