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塵接過來細查,這符紙之所以變成青色,全是因為它吸納了佩戴者身上的生靈之氣,長此以往,必會耗盡佩戴者自己的陽壽。
“你怎么看?渡業堂和城中怪事,可否有關?”藍塵舉著符紙問。
“起初我也覺得有關,可后來我又同那位懶漢聊了聊,才知道,不知舟華城一處發生過這樣的離奇事件,上個月,這樣的事,是發生在東邊不遠的順良鎮,上上個月,這種怪事,發生在桃祿鎮上。”李程霏講述道。
藍塵先是驚訝,徐徐轉為無奈之色,甚是不解道:“看樣子,好像和渡業堂無關。不過這妖,還是流串作案嗎?”
“還有呢,這些無故出走的女子,身上并未損失一星半點的生靈之氣。”李程霏道。
“你怎么查的?挨個上門,將走丟過的姑娘摸個遍?所有人的手腕,都摸了一番嗎?”藍塵突然間冒出這樣一個反問,問的李程霏僵在了原地。
他旋即皺眉兇巴巴地小聲道:“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不止一次了,你昨天夜里又去偷摸小啞巴的臉!”
“我哪有?我是怕她冷!就是用指尖揉了揉她的眉心,看她又做了噩夢,有些……”藍塵語無倫次地急急解釋道。
“有些什么?”李程霏眉毛一挑,刻意逼問道。
“在說你的事,說的是正事,少往我身上扯,還有什么漏掉的嗎?比如她們出走前,都去過什么共同的地方?或是見過什么人?就是有用的,共同點的線索。”藍塵迅即敷衍兩句,轉回正題。
“西市處,窮人家的女兒,都是長相頗好看的,都在西市的石舫井去打水。東市處,富人家的女兒,也都是長相頗好看的,心地善良,喜歡去西市救濟平苦百姓。這些算什么共同點?都長得好看嗎?”李程霏覺得這些好像用處不大,藍塵若不問,也沒想提出來討論,以免又被藍塵挖苦自己是好色之徒。
藍塵將眾人叫來一起,各自分工后,準備去一趟西市。
舟華城并不是很大,西市那邊住了六七百戶人,東南西北四個主要的路口,都通向西市中央的石舫井,凡是住在西市的人,平日里取水,都是到此處來。而那些來西市救濟貧民的富家小姐,定然也是在此處施粥,派發物品等,所以藍塵覺得該蹲守此處。
為了以防發現可疑之后,被他逃脫,將人分成了四組,分別把守著每個路口,他則負責蹲守在石舫井旁。又讓武傾城和欒瑩,將趙福茶打扮成女子的樣子,丟在石舫井的水井邊去當誘餌,眾人商量好后,這就準備出發。
“那我呢?我做什么?”羽朵以為自己被忘了,跳出來問道。
藍塵笑著拍拍她的頭,領她來桌邊坐下,倒杯熱茶遞給她暖手后,說道:“你乖乖待著,等我們回來。”
小啞巴既然敢一個人去闖大淄河底,必然不是膽小無能之人,且不論她修為如何,藍塵是不愿意她去冒險的,更何況?他們要捉的妖,還是個好色之徒,他更不能讓小啞巴去了。
“哦,好吧。”羽朵鼓鼓小香腮,有些失望自己不能跟著藍塵同行,但卻很是聽話。藍塵說讓她干嘛,她幾乎都會乖乖聽話照做。
武傾城和欒瑩進了舟華城后,也找過了遲彭和遲軼,發現了他們留下的記號,指明他們二人去了渡業堂。欒瑩和武傾城二人感嘆,可惜兩位師兄找錯了方向,不過那渡業堂也是有古怪的,讓他們先去探探路也好,等這邊眾人,處理完了舟華城中作祟的妖物,再去找其匯合。
眾人到了西市后,街上還有些熙熙攘攘的行人,他們各自隱藏身形,依計行事。
趙福茶被打扮成一個妖艷“女子”的模樣,身上香氣四溢,保準聞著味就能找到。他雖是極其不情不愿,但被藍塵施了定身術,讓他嬌媚地坐在井邊,此刻即便心里怕的要死,可就是動彈不得,就連發抖都做不到。
天色漸暗后,一個身著白色綢緞的俊俏公子,搖著手中折扇悠哉地在街道上逛游,遠遠望見前方有位姑娘坐在井邊,看背影,像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他想都未多想,就朝此處走來。
待他靠近時,藍塵看清了他的臉,這個男人,是川樂城中,冒充自己“娘”的劉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