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塵輕撫了她的發絲,復貼近她耳邊,柔暖暖耳語道:“不要再去找了,我不曾傾慕過什么靈凌仙子,同她從未謀面,也根本不想見她,對其全然毫不在意!本君呢……纏懷獨鐘了,一塊悟性堪憂的晈潔‘璞玉’。”言畢,攜了她的手一握,自己端正坐好,余光瞄了眼羽朵迷離不寐的神情,很顯然,她沒聽明白。
羽朵滿眼云夢望向藍塵,虛心請教:“何意呢?你瞧上了一塊石頭嗎?很難找嗎?還是什么旁的,難言之隱?這塊白色的石頭在哪呢?”言畢,好似頓悟了,心中精挑細選,逐一滑過各自奇珍異寶的樣子。
藍塵心里憋著笑,旋即佯作若無其事的神情,也不作答,繼續聽計劃。羽朵那軟糯糯的嗓音,讓他每每聽到時,總會覺得,又是一口軟糯香甜的玉粉白糕,令人浮想聯翩地回味無窮……
太多的未知和謎團,忽而一下,涌進藍塵的腦海,早已無心再聽他們說些什么?
他的心臟好像要炸了,有重逢地喜悅激動,也有莫名地擔心和焦慮,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解決,出了萬妖城后,前路渺茫,吉兇難測,他不該,也不能,帶著羽朵去冒險。他們說的對,我該暫時放手,不能讓她跟著我去冒險,即便心中千萬不舍,可這是最好的選擇。
羽朵,你且靜候等我,待我梳理完那些事情,便回來尋你,不必立誓,此后余生,我定會歸來將你永遠鎖在身邊,天羅地網中形影不離……
他癡癡地看著羽朵,想起從大淄河底救出她后,她剛醒時的樣子,難怪氣得不想和自己說話,他不僅忘了羽朵的名字,還忘了她是誰?
可她當時,剛醒那幾日,為何如此懼怕我呢??
……自己真的好過分,剛和她重逢,卻將羽朵的佩劍送給別人。
……羽朵在林中,被逼得開口說話,說自己是辟邪金鵬的孫女,說自己是蒲英亭大王,當時覺得她謊話連篇,信口開河,原來全是真話。
關于他將羽朵送給江映雪之事,藍塵真的很想問一問,可卻開不了口。此時想起,為何他一提要送羽朵回虛眀山,她便不理藍塵,想必是心中有氣,或者,也會有些怨恨藍塵?又要如何開口言說,問出當年實情呢?不提也罷……
我們之間,究竟經歷了什么?你如何從榕樹妖手下救得我?我又如何帶你離開的花溪澗?我好想全部都記起來,那些回憶,必然美好之極。
“吳貴!此刻速速解了本君身上的封印,否則本君即刻便廢了你的修為!”藍塵乍然拍桌起身,怒聲喝叱。
房內其他三位,被他這冷不丁地一吼,齊齊嚇得一個激靈。
吳貴拍著胸口緩緩心神,依舊不改道:“等我們走了再說,你無德仙君的秉性,我們又不是沒見過。”
藍塵啪的一拍桌,嚷罵道:“你再敢喚本君‘無德’,即刻拆了你的龜殼!”
劉喵喵見吳貴被吼得一哆嗦,立馬轉移話題道:“不是說讓我召集大家?不如都召來此地。”
他一指旁邊,還被幫著的老板娘,對幾人嘿嘿笑道:“樓下還有兩只偷懶的小樹妖,一會全綁了,等會都變換樣貌,混進四方樓。夏風昏庸的很,發現不了,等到今夜大婚開始,咱們就可借機溜去四方樓后的通界法陣,等著九只把令牌騙到手,便可前往凡間,從那里回花溪澗去。”說罷,便立刻施法,起了個召喚咒,散了出去。
藍塵見他胸有成竹地樂呵呵,有些擔心道:“夏風如此好糊弄嗎?看不出九只的變化?你們烏壓壓一群,都一起走嗎?不會被懷疑?”他被劉喵喵這么故意一打岔,將剛才的事,暫時拋諸腦后了。
“自然是糊弄不過,然而蓋了蓋頭,誰還能認出?”劉喵喵自信滿滿道:“夏風要在前面招呼賓客,必然也不會去新房,九只就可趁著此時,盜出城主令牌。我們都是妖,變了真身后,體型小,全藏在吳貴的袖子里就好,只讓他和羽朵進入傳送,我等三日后,便可出城。”
吳貴氣憤道:“夏風又不是真心想成婚,不過就是要個名頭,大言不慚說道,替兄娶妻。真是的,他哥寒謝都死了!”